母亲头七夜,五兄弟姐妹共聚晚餐,翌日醒来泪满枕巾

母亲头七的晚上,全家人聚在一起吃饭,这是一个为了纪念和缅怀逝去亲人的重要时刻。在这样的场合,每个人的情绪都可能比较复杂,既有对母亲离世的悲痛,也有对过去美好时光的怀念。
第二天醒来哭泣,可能是以下几个原因:
1. "情绪释放":头七的晚上大家都在克制自己的情绪,可能在那个特定的时刻,悲伤和思念达到了顶峰,第二天醒来时,这种情绪得以释放。
2. "梦境影响":你可能梦见了母亲,或者与母亲有关的场景,梦境中的情感可能会影响到你醒来后的情绪。
3. "生理反应":长时间的情绪压抑可能会引起生理上的反应,如哭泣。
4. "思念之深":母亲离世后,思念之情可能更加浓烈,尤其是在头七这样的特殊日子里。
请记得,这是正常的情感反应,也是对母亲深厚情感的一种表达。如果你觉得情绪难以自我调节,可以尝试以下方法:
- 与家人分享你的感受,寻求他们的支持和安慰。 - 尝试写日记或写信,将你的思念和情感倾诉出来。 - 做一些有助于放松的活动,如散步、听音乐或冥想。 - 如果需要,可以寻求专业的心理咨询帮助。
在这个过程中,给自己一些时间和空间去适应和接受母亲离去的现实,这是每个人都需要经历的成长过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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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死了七天,今儿个头七,你们都来了。"大姐嗓音沙哑,眼圈通红,端着热茶的手颤抖着。

那一刻,我突然意识到,一个家,就这样散了。

我叫郑建国,今年四十有五,是郑家老五。1978年出生在河北保定一个普通工人家庭,上面有两个姐姐,两个哥哥。

我们五兄妹,如今都已人到中年,各自为生活奔波,聚少离多。直到母亲去世,我们才又聚在了一起。

母亲叫李桂芝,是个地道的农村妇女,一辈子勤劳朴实。那双粗糙的手,能掰玉米,能推石磨,能在寒冬里搓出暖和的棉袄。

父亲早年在国营纺织厂当工人,每月四十多块钱工资,加上月末的四块多奖金,勉强养活一家七口。

记得那时候,我们家住在厂子分配的筒子楼里,两间朝南的房子,走廊式共用厨房,楼道尽头是公共厕所。一家人挤在不到三十平的空间里生活,晚上睡觉,大人小孩头脚相对,冬天挤在一起还暖和些。

大姐郑建梅比我大十岁,初中还没毕业就辍学了,1985年进了同一家纺织厂。那时候进国营厂还不容易,是李师傅看在父亲平日为人老实的份上,把名额让给了大姐。

大姐的工资是二十六块八,发了第一个月工资,她就把二十块交给了母亲,自己留了六块八,还说要给我买一双球鞋。

二姐郑建花比我大八岁,脑子灵光,读完高中考上了县城卫校。那年全家人都高兴坏了,父亲特意去供销社买了两斤猪肉,母亲蒸了一锅白面馒头。

二姐是我们兄妹中第一个吃"国家粮"的,每次放假回家,总要穿着白大褂在院子里晃悠两圈,把院里孩子羡慕得不行。

大哥郑建军比我大六岁,初中毕业后去了建筑工地。记得他第一次从工地回来,身上的水泥味儿熏得我直打喷嚏,手上全是水泥浆留下的口子,疼得连筷子都拿不稳。

二哥郑建新比我大四岁,属于那种坐不住的主儿。初中没毕业就偷偷搭车去了广东打工。那阵子正赶上南方办特区,传言广东遍地是黄金,只要勤快点,一个月能挣好几百。

二哥走那天,只给母亲留了张纸条:"娘,我去广东挣钱给您花,等挣了钱就回来。"母亲拿着那纸条,哭了一整天。

而我,作为老幺,承载了全家人的期望。从小学到高中,成绩一直名列前茅。每到开家长会,老师总要点名表扬我,母亲那双粗糙的手就不停地搓着围裙角,脸上笑出一朵花来。

九十年代初,我高考考上了北京一所大学。全家人又像过年一样高兴,父亲说这回"咱家可算出了个读书人"。

每每回想起来,我的每一步,都是踩在父母和兄姐的汗水上走过来的。读大学那年,学费八百多,生活费一学期六百,全家人吃了上顿愁下顿,硬是把我供出来了。

母亲走得突然。那天早晨,她还在院子里晒太阳,和邻居李婶唠着家常,说起最近广播里讲的电视剧《渴望》。

"刘慧芳可真命苦啊,嫁的那个男人一点都不懂疼人。"母亲一边择菜一边说,"你说是不?"

李婶点点头:"可不咋地,我昨天听到播到刘慧芳被休那段,气得睡不着觉。"

母亲笑了:"你呀,心眼太软,电视剧都当真。"

中午做完饭,她就觉得胸闷,靠在椅子上休息,说是可能被热油呛着了。谁知道,她一闭眼,就再也没睁开。

当我接到大姐电话的那一刻,正在开会讨论季度销售指标。手机震动了几次,看到是老家座机号码,我赶紧出去接了。

大姐哭着说:"小五,妈没了。"

简简单单四个字,像一把锤子砸在我心口,让我一时失去了呼吸的能力。我手足无措站在公司走廊上,望着窗外川流不息的车辆,只觉得天旋地转。

我匆忙请了假,连夜赶回老家。下了长途车,走了三里地的土路,到家时已是半夜。家门口停了几辆自行车和二哥那辆刚买的摩托,屋里亮着惨白的灯光。

进门就听见低低的啜泣声,母亲已经被收拾妥当,躺在堂屋正中央的木板上。她穿着那件深蓝色的棉袄,是她过六十大寿那年,我和媳妇从北京给她买的。

母亲最爱这件棉袄,说是料子好,结实耐穿。每到冬天就穿,舍不得换新的。有次拉链坏了,她愣是用针线一针一线缝好,还说"这衣裳跟新的一样"。

如今,她就穿着这件棉袄,安静地躺在那里,脸上表情安详,好像只是睡着了。她的手交叠放在胸前,手指粗糙发黑,指甲缝里还有泥土的痕迹。

那是常年劳作留下的痕迹,风吹日晒,冻得裂开,又愈合,再裂开,一年复一年。想到这,我的眼泪终于夺眶而出。

"妈..."我蹲下身,轻轻握住母亲的手,冰凉的触感让我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我回来了..."

一旁的大姐抹着眼泪,手里拿着一碗热气腾腾的面汤:"先吃点东西吧,你大老远赶回来,得饿坏了。"

村里有句老话:"白事不饿黑事不乏",意思是操办丧事的人不能饿着,操办喜事的人不能疲乏。这是母亲常说的,现在大姐做着同样的事。

七天里,我们兄妹五人轮流守灵,料理丧事。大姐操持一切,二姐管账,大哥和二哥搭灵棚接待客人,我则负责和亲戚们联络。

白天忙碌,晚上无言地守在母亲身边,回忆着她生前的点点滴滴。

记得小时候,家里有台黑白电视机,是父亲在厂里开先进表彰大会拿回来的奖品。每到周末晚上播《西游记》,一家人挤在那台12英寸的小电视前,津津有味地看。

母亲总会提前蒸好玉米面的窝窝头,切一盘咸萝卜,一家人边看电视边啃着。那种简单的幸福,现在想来,弥足珍贵。

每逢过年,家里再穷,母亲也会给我们每人做一套新衣服。那时候没有现成的童装买,布票也紧张,母亲就拿旧棉袄拆了重新做。

我至今记得她坐在煤油灯下,一针一线缝衣服的样子。她的手粗糙,指甲缝里总有解不开的黑线,但缝出来的衣服却格外暖和。

上初中那年,赶上"八七"洪水,我放学路上不小心踩进水坑,摔了一跤,书包里的课本全湿了。回到家,鞋袜湿透,裤子上满是泥水。

母亲看见我这样子,心疼得直跺脚:"哎呀,这孩子,淋着了还不知道找个地方避一避。"

说着她二话不说,把我淋湿的衣服脱下来搭在炉子上烤干,然后一页一页地用熨斗烫干我的课本。那一晚,她忙到深夜,屋里的煤油灯一直亮着。

第二天天不亮,她又起来给我们做早饭。打开门的那一刻,看见母亲蹲在灶台前吹火,头发里隐约有了几根银丝,被灶火映得忽明忽暗。

上大学那年,全家省吃俭用凑学费。那时还没有什么助学贷款,父亲托了关系在生产队借了钱,大姐从自己每月省下的钱里拿出一百,二姐贡献了两个月的奖金。

临行前,母亲塞给我一个蓝布包,里面是她和父亲攒了许久的钱,还有几双她亲手缝的布鞋。她的眼圈红红的,却硬是没掉一滴泪。

"城里东西贵,你好好学习,别想家里,有啥事就给家里打电话。"然后又叮嘱我多穿衣服,多吃饭,别冻着饿着。

那一刻,我看到她眼中的不舍与骄傲,看到她粗糙的手指摸索着那个蓝布包,好像那里面装的不只是钱和布鞋,还有她所有的爱与期盼。

我答应她一定好好读书,将来有出息了,买套大房子,让她和父亲安享晚年。母亲笑着点头,却说:"娘不求啥大房子,你们都好好的,就是娘最大的福气。"

如今想来,这些记忆都那么清晰,仿佛就发生在昨天。然而母亲却已经离开了这个世界,带着她所有的牵挂和未尽的话语。

第三天晚上,村里来了个算命先生,说是要看看母亲走的日子好不好。二哥想请他进屋,被大姐挡在了门外。

"咱妈生前最讨厌这些,咱别糟践了她的心意。"大姐声音不大,却很坚决。

我站在屋内,透过窗户看见院子里的槐树影子在风中摇曳,忽然想起母亲生前常说的一句话:"信命不如信自己。"她说这句话时,眼里总有一种执拗的光芒。

到了第七天,也就是"头七"这天傍晚,按照当地习俗,亲人要一起吃顿饭,所谓"团圆饭",送亲人最后一程。

大姐张罗了一桌菜,有母亲生前最爱做的红烧肉,清蒸鱼,还有我们小时候过年才能吃到的饺子。一瓶二锅头摆在桌子中央,几个小酒盅依次排开。

我们围坐在一起,面前摆着一碗碗热气腾腾的菜肴,却没有人动筷子。屋外,天空渐渐暗了下来,院子里的老槐树在风中沙沙作响,像是在低声啜泣。

大姐先开了口:"妈这一走,咱们家就散了。"她声音哽咽,端起酒杯抿了一口,"以后过年,谁家聚?"

大哥叹了口气,点上一根红塔山:"还能去哪儿啊,就回这老屋呗。妈虽然走了,但这里还是我们的家。"

二哥有些激动,用力拍了一下桌子:"什么家啊,就这两间破房子,还不够买北京一个厕所的。我看啊,干脆卖了得了,分钱各过各的。"

"啪"的一声,大姐把筷子重重地放在桌上:"你这孩子,说啥呢,爹妈的心血,咋能说卖就卖。"

二哥撇撇嘴,不再说话,低头喝闷酒。屋里一时安静下来,只听见窗外的蛐蛐声和远处的狗吠声。

我坐在一旁,不知该说什么。从进大学开始,我就很少回家,一年到头忙工作,回来看看父母,待不了几天又匆匆离去。

每次母亲都会在村口的大槐树下等我。不管我什么时候到,她总是能提前半小时就站在那里,远远看见我,就使劲招手,像个孩子似的又蹦又跳。

而如今,母亲已经不在了,那棵大槐树下,再也不会有人等我了。这个家,还是家吗?

二姐一直没说话,在这种时候,她总是最冷静的那个。突然她抽泣起来:"你们还记得妈以前老说的那句话吗?'人走不能走两茬心。'"

我们都沉默了。这是母亲常说的一句话,意思是做人要专一,不能三心二意。她用这句话教导我们做事要有始有终,待人要真诚。但此刻,这话似乎有了新的含义。

大姐给每人盛了一碗饺子:"妈生前最讲究和气,最怕咱们兄妹不和。今天,她在天上看着呢,咱们好好吃这顿饭,别辜负她的心意。"

那晚,我们边吃边聊,从小时候的趣事说到如今各自的生活。

大姐说起厂子改制后的困难,"九七年那阵子最难,一个月发不了全工资,就发点票子,粮票、油票,回家还得排队去换东西。"

二姐讲述医院里的辛酸,"给人打针发错药,医院里扣三个月奖金不说,病人家属差点没把办公室掀了。"

大哥抱怨建筑工地的艰辛,"干了三年包工头,没挣到钱不说,腰都给累坏了,现在天一冷就疼。"

二哥则滔滔不绝地讲他在广东打拼的故事,"刚去那会儿,睡的是地下室,一个屋子挤了十几个人,夏天热得跟蒸笼似的,蚊子嗡嗡直叫,咬得浑身是包。"

我也讲了在北京工作的压力,房贷车贷,孩子教育的各种问题。"老大今年上小学,光奥数班一个学期就得四千多,跟抢钱似的。"

酒过三巡,话匣子渐渐打开了。

我们像小时候一样,笑着闹着,偶尔斗嘴,又很快和好。大姐的眉眼像极了母亲,笑起来眼角的皱纹一模一样;大哥抽烟的姿势跟父亲如出一辙,右手夹烟,左手托着右手腕。

这一刻,仿佛母亲还在厨房里忙碌,随时会端出一盘热腾腾的菜来,嘴里絮絮叨叨地说:"吃吧吃吧,趁热吃,凉了就不好吃了。"

饭后,大姐拿出一个旧皮箱,说是收拾母亲遗物时发现的。那是个老式的皮箱,上面贴着一张已经泛黄的火车票,是我当年去北京上大学时留下的。

我们围过去,打开一看,里面全是我们从小到大的东西:发黄的成绩单,褪色的照片,还有我们写给父母的信。

有一张是八十年代初全家福,那时候照相还是稀罕事,是父亲单位组织照的。照片里,母亲穿着一身藏青色的确良衬衫,头发还是黑的,扎着两条小辫子;父亲一身中山装,显得格外精神;我们五个孩子从大到小排开,像台阶一样,脸上洋溢着天真的笑容。

大姐拿出一个红色的小本子:"这是妈的账本。"那本子已经泛黄,边角都磨毛了,上面布满了指印,可见是常常翻阅。

我接过来翻看,上面密密麻麻记录着每一笔收入和支出。母亲的字不好看,歪歪扭扭的,有些数字写得不太规范,但都记得清清楚楚。

"1984年3月,大妞上班第一个月工资30元,留10元零花,交20元。"

"1985年9月,二妞考上卫校,学费200元,布料15元,车费8元,预备金10元。"

"1987年6月,建军工地干活,腰扭了,买药8元。"

"1989年1月,建新去广东,车费50元,零花钱20元。托李婶捎去一双布鞋和两件毛衣。"

"1991年8月,小五大学录取通知书来了,学费800元,生活费300元,火车票48元。"

每一笔账,都清清楚楚,每一个数字,都是母亲的牵挂。翻到最后,竟然还有我们各自婚后的记录:

"1999年5月,大妞女儿上初中了,成绩不错,买了一套新书包和文具。"

"2001年12月,二妞儿子感冒,煮了红糖姜水,叮嘱多喝水。"

"2004年4月,建军买了小车,要注意安全,不准喝酒开车。"

"2006年11月,建新公司效益不好,给他寄去腌咸菜两罐,让他省着点。"

"2010年3月,小五媳妇怀二胎了,多吃点有营养的,注意休息。"

我的眼睛湿润了。母亲虽然文化不高,但她把我们每个人的生活都记在心里,记在这本发黄的账本上。

她不会华丽的表达,但她的爱,就藏在这些简简单单的文字中,藏在那些不经意的叮嘱里,藏在那些看似平常的唠叨中。

这才是母亲,平凡而伟大,朴素而深沉。

夜深了,我们各自回房休息。这是母亲走后,我们第一次在老家同时过夜。

躺在儿时的床上,闭上眼睛,仿佛又回到了小时候。耳边响起母亲轻声哼着的小曲儿,那是她织毛衣时常哼的老歌,"绣金匾,绣银匾,绣个麒麟送情郎..."

第二天醒来,不知为何,我突然哭了。不是那种嚎啕大哭,而是泪水不受控制地流下来,打湿了枕头。

我想起母亲的笑容,想起她粗糙的双手,想起她做的饭菜,想起她站在门口目送我远去的背影。这些年,我一直忙于工作,很少回家,更别说好好陪陪她了。

每次打电话,母亲总是说"没事没事,你工作要紧,有空再回来。"她从来不会抱怨,不会责备,只会默默地等待,然后在我回家的那一刻,眼睛亮得像星星。

而如今,再也没有机会回去了,再也没有人在村口等我了。那个总是为我们操心的母亲,那个坚强而温柔的母亲,永远地离开了。

早饭时,我们兄妹五人又聚在一起。大姐已经做好了稀饭和咸菜,还有母亲生前爱做的麻花。一切都那么熟悉,却又那么陌生。

"大姐,这老房子,我觉得不能卖。"我突然说道。

大家都看向我,包括昨晚提议卖房的二哥。

"昨晚我想了很多,妈虽然走了,但只要这个家在,我们就还有回的地方。不管我们走得多远,这里永远是我们的根。"

二哥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我昨晚也想通了,妈和爹的心血,咋能说不要就不要。"

大姐欣慰地点点头:"我寻思着,这老房子,我和你们大哥住着就行,你们有空就回来看看。"

二姐插话道:"我医院离这不远,每周都能回来转转,帮着收拾收拾。这院子里的槐树,可是妈亲手栽的,说是要看着咱们一茬一茬长大。"

我们你一言我一语,气氛渐渐变得轻松起来。大哥说要给屋顶重新修修,二哥提出要给院墙粉刷一遍,二姐说要把母亲的花盆整理好,我则建议把老屋的电线重新布置一下,装上太阳能热水器。

不知不觉,又回到了从前那种其乐融融的氛围。

饭后,我拿出了提前准备好的东西:一个相框,里面是我们全家的合影,是母亲六十大寿那天拍的。

照片中的母亲满脸皱纹,但笑得格外开心,我们兄妹五人和父亲围绕在她身边,像一颗大树和它深深扎根的枝丫。

那天是2010年农历八月十五,也是母亲的农历生日,正好赶上中秋节。我们兄妹五人难得聚在一起,各自带着儿女,把老屋挤得满满当当。

母亲格外高兴,一大早就张罗着蒸馒头,包饺子,炖大块的肉。她穿着那件深蓝色的棉袄,围着一条洗得发白的围裙,来回忙碌着。

我抓住她的手说:"妈,歇会儿吧,让我们来。"

她笑着甩开我的手:"你们能干啥,城里人,连柴火都不会添。"然后又转身去厨房了,不一会儿,厨房里就传来了铁锅与炒勺相撞的声音,还有葱姜蒜爆锅的香气。

晚上,一家人围着一盏老式的台灯,吃着月饼,赏着月亮。母亲望着满院子的儿孙,眼里是掩不住的骄傲和满足。

大姐递给母亲一个红包,说是她和大哥一起准备的,里面是600块钱。二姐和二哥也各自拿出红包。轮到我时,我拿出一个信封,里面是一张去北京的火车票。

"妈,这次回去,您和我一起去北京住段时间。"我说,"带您去看天安门,去逛王府井。"

母亲摆摆手:"不去不去,我这老婆子,去北京干啥,人生地不熟的,添乱。"

我坚持道:"您都没去过北京,这回必须去。再说了,孙子孙女都想您了。"

母亲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真的?那丫头还记得姥姥?"

我点点头:"天天念叨着呢,说姥姥做的饺子是最好吃的。"

母亲笑得合不拢嘴,直说"好好好,那就去看看"。然而,那张火车票最终没有用上,因为母亲说农忙时节走不开,等秋收后再说。

而现在,一切都晚了。

"咱们把这张照片放在堂屋正中央,让妈看着咱们。"我说。

大家都同意了。大哥找来锤子和钉子,把相框稳稳地挂在墙上,刚好对着门口,任何人进来都能看到。

照片里,母亲的笑容那么温暖,那么慈祥,好像在说:"孩子们,好好的。"

临走前,我们在母亲的坟前磕了头,每人说了些心里话。我双手合十,低声说:"妈,您放心,这个家,我们会守着。您的儿女,会互相照应,不会让您在九泉之下操心。"

说完,我感到一种奇怪的安宁,仿佛母亲就在身边,默默地听着,默默地祝福。

风轻轻吹过,坟前的纸钱飘起,像一只只白蝴蝶,在阳光下翩翩起舞。也许,这就是母亲的回应。

回北京的火车上,我看着窗外飞驰而过的景色,想起了那本褪色的账本,想起了母亲记录的每一个细节。

或许,爱就是这样简单而朴实的东西,不需要惊天动地,不需要轰轰烈烈,只需要日复一日的牵挂和守候。

我拿出手机,给大姐发了条信息:"下个月公司有三天假期,我带媳妇和孩子回来住几天,带点北京特产。"

大姐很快回复:"好啊,到时候我做你爱吃的红烧肉,再炖个萝卜汤。建军说要休假回来,你二哥也说要回来,咱们又能聚一聚了。"

我笑了。母亲虽然离开了我们,但她给我们留下的不仅仅是回忆,还有那个永远温暖的家,和我们之间割不断的亲情。

这才是真正的财富,是任何金钱都换不来的。

列车继续向前,窗外的风景不断变换。暮色渐渐降临,天边的晚霞红得像火,又像极了母亲年轻时爱戴的红头绳。

我知道,生活也是如此,有聚有散,有得有失。但只要我们心中有爱,手中有情,就永远不会迷失方向。

那晚在梦中,我又看到了母亲,她站在老家的院子里,身后是那棵高大的槐树,阳光透过树叶,在她脸上留下斑驳的影子。

她正在晾晒玉米,看见我回来,立刻放下手中的活计,笑着向我招手。我走过去,轻轻抱住她,说:"妈,我回来了。"

她拍拍我的背,就像小时候那样:"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醒来时,枕头是湿的,但心里却格外踏实。窗外,北京的天空一片湛蓝,远处高楼林立,车水马龙。

在这个钢筋水泥的城市里,我知道,有一个地方,永远会亮着灯,等我回家。那就是母亲用一生的爱铺就的路,通向我们共同的记忆和永不分离的亲情。

以后每年的这一天,我都会回到那个小院子,和兄弟姐妹一起,在母亲的照片前,讲讲这一年发生的事情。让她知道,她的孩子们,依然团结,依然相爱,如她所愿。

发布于 2025-05-17 05: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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