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韩雪丽

海天明月——手心手背不一样待遇呀
张丽影坐下来,把锅盔给乔亭,我服气,你可真能吃,不过吃吧,现在不必考虑减肥的事。
乔亭说你吃呀,多香呀。
张丽影摇头,我吃馄饨就成了,这两个都是你的。
乔亭乐,你可真看得起我,好吧,吃一个,另一个一会儿打包也成。她还是习惯,用手掰着吃。
张丽影尝了海带丝,不错,这个辣椒油用的特别好,真香。你尝尝。
乔亭点头,我知道,我来这必点的就是他家的海带丝,我自己就拌不好,唐滔不服气,过来吃了一次,他强调,这家的辣椒油用的好,不是我们常用的,说这个全靠调味。
张丽影看看乔亭的表情,你不错呀,你没生气呀,那个什么向惠兰的电话,就是马千里念念不忘记的那个初恋,我怎么感觉她说的话,特别不像一个办公室副主任的话。
乔亭看了下四周,人不太多了,而且周围没有熟悉的人,这才轻声说,她那个人吧,有些情绪化,人还是不错,没什么架子,就是有时候吧,特别容易受别人影响,这不一定哪个娘家人打电话影响了她的情绪。
张丽影半是同情,半是摇头,有个重男轻女不省心的娘家人,真是烦人,她还不知道划清界线,还什么上赶了,这个人,真是不知道省事,还有就是,她那么幼稚,那样的事,是关系的事吗,再说了,她和你的关系,就是业务客户呀,直接和你借钱,不对,我怎么感觉,都有要钱的嫌疑呀,什么利息给了还你,那要是利息不给呢,不还了,这算什么,业务勒索,我说你吧,你得正常些,和她把距离划清些,这个吧有些太莫名其妙,我们是乙方,可我们不是一般的乙方,一般的乙方,那个业务份额,我们也不能答应呀。
业务勒索,乔亭吓一跳,不会不会,她没那个意思,可能她没想明白这里面的轻重,不是那个意思,她肯定是认为,利息肯定给。
张丽影似笑非笑,别当鸵鸟了,短期哪个给,他们集团的意思,就是难为地产,他们地产,有钱给吗,而且,有钱也不能给吧,给了算什么性质,这账走得平吗,我们都懂财务,你说这费用,财务怎么上帐。
青航地产没这个福利项目,当时没有进账,现在是没有理由,而且,他们现在能有这钱吗,要有直接收购集团股权好了。
说归说,不影响乔亭吃东西,吃了个锅盔,她没那么饿了,感叹,这家馄饨好是好,都是现包现煮,得有耐心。
她让张丽影的话有所触动,想想,给孙宁打个电话,简单提了几句,我不知道她哪里听来的,根本不可能,而且,她娘家人让她垫付利息,她打算和我借,我和她解释了一下,她借了成了她的负担,这不是她的事,而且我是传媒的法人,我们和他们那有业务合作关系,那合同还是她那签名,这样怕有人议论, 我们集团审计对高管有个审计约束,分公司经理和业务客户不能有钱关系往来,所以我不能答应她。
孙宁马上说,当然不能,她这么傻呀,凭什么她垫付,她去借钱,把人家的投资成了她的负担,这什么想法呀,真奇特,我算是服气了,再说,你们这样的业务关系,她开口不知道嫌疑,不怕人说她勒索呀,幸亏你拒绝了她,要不然,这以后有事,她根本说不清,是和你借钱,还是拿业务勒索,这可是太糊涂了,我回头说说她吧。
有时候真是糊涂透顶,白上班了,她前两天和我提了一句,我当时就说,你娘家的事,你不要管太多,他们找你,就说没办法,他们骂几句,愿意听就听,不愿意听就挂断电话,干嘛和欠了他们一样,这投资的事,当时拦了劝了,他们不听,还有个风险自担的协议,白纸黑字写清了,怎么那是废纸呀,这人,有理的事,也有本事弄成了没理,我算是服气了,难怪人家欺负她,她就不知道什么是规矩。

海天明月——利益关系,才有面子,凭白无故,人家干嘛给你面子,要什么面子都给,那你们集团还有规矩吗,那面子也太不值钱了
不过,孙宁还是担忧,姐,你说那个,他们集团和地产那,会不会都不管,那样的话,集团肯定不会给地产面子,找关系根本没有用,这一层,我是特别肯定,可他们这样,也太缺德了吧,当时不管如何,是员工信任集团或者是公司吧,基层员工哪里知道,你到底是哪一方的名义,反正是用的你地产的会议室开的会,用的你的地方收的钱吧,其实这么做,也太他妈的缺德了吧,这是人干的事吗。
孙宁的气愤,乔亭理解。
孙宁有些担忧,反正吧,这事闹腾了,有的麻烦,惠兰就是不听劝,当时就坚决不同意就对了,那时候你心软,后来你心烦,真是,她就是拎不清,本来不看好的事,结果还是点头。
这倒是,那时候你心软,后来你心烦,孙宁放下电话,真心替向惠兰急,到底十几年的交情,她不是沉住气的人,干脆给向惠兰电话吧,她本来是特别的关切,可是说的话,和豆子一样噼里啪啦。
向惠兰把手机拿远些,她也知道这事麻烦,可孙宁完全是指责的语气,当时你不听我的,现在麻烦吧,肯定这类集资的事,都是坑。
向惠兰想说什么,到底还是说,孙宁,你要有钱,就借我,我给了我家人,你要是没钱,就算了,我也没找你借。
孙宁几乎崴了脚,她本来在外面散步,冬天的太阳不错,晒太阳全当补钙了,而且今天天气不错,暖融融的,特别的舒服。
她的话,人生三大乐事,第一是吃,第二是睡,第三是冬天晒太阳,现在正感觉了第三件乐事,可是让向惠兰给惊了。
她不是乔亭,乔亭到底要顾忌客户层面,不可能话说的太白,要绕一下,当然比较费事,而孙宁不必,你脑子进了多少水呀,你家人的投资,你凭什么垫呀,那钱进了你腰包了,你懂不懂规矩呀,况且,这一次你垫了,以后呢,你拿什么垫,那高的利息,或者集团和你们公司扯皮,你家人要本金,你哪里弄去,你偷去还是抢去,况且,你借了别人的,等利息下来再还,天呀,你和你家人一个回路呀,这什么想法,你家人好歹是投资,有风险,要有自担的准备,你和别人是借钱,人家也不是投资,干嘛等你的利息下来呀,是给你投资吗,借就是借,借钱得写明还款时间,和利息,要不然就是没打着还或者没打着自己还,那是什么那是诈骗,只借不还就是诈骗,好不好,你没一点常识吗。

海天明月——只借不还就是诈骗
只借不还就是诈骗,这话掷地有声,向惠兰不认,孙宁,借就是借。
孙宁冷笑,向惠兰,你不要装傻了,你以为你是好人,你是愚蠢,我问你,我和你这么借钱,说我投资股票,股票赢了我就还你,赔了就等着赢,你干吗,你换位思考,你肯吗,你肯定不干呀,那样的话,我多合适呀,反正本是你的,赢了是我的,亏了不还你钱了,你肯吗,这不是诈骗是什么,当人是傻子,我真怀疑你书读到狗肚子里了,这点常识你有吗,你就让你家人带偏了,自己没一点判断力,我告诉你,正常些,谁的事就是谁的,他们投资,是他们的事,赢亏是他们该的,与你无关,你的事是你的事,不要和别人借钱了,那不是借钱,那是诈骗,反正我就是这么认为的,是个人也会这么认为,不信你问问你同事,和他们这样借钱,看有人搭理你吗,会认为你是弱智或者是神经病。
孙宁心的话,这么认为,都算是厚道了,但凡不厚道,真可以认为你是诈骗了,向惠兰当然不认,这不是一回事,你那是炒股。
孙宁冷笑,行了吧,有什么不一回事,出去的都是钱,想要的无非是钱生钱,骨子里有什么不一样,是你的钱吗,你凭什么借呀,你家人欺负你惯了,说什么你就听什么呀,直接拉黑他们,不理了,他们能如何,周庄他们敢去闹腾吗,他们要到你公司闹腾,正好,让你们公司的人,也有点压力,反正那真是人家的血汗钱,他们要闹腾,有保安呢,你怕什么,我告诉你,不要提借钱的事了,那成了十三点。
她说完了,懒得说了,本来要挂断电话,想了想,向惠兰,你想明白了,这是个人私事,你不要你的工作了吗,乔亭是客户,客户你明白吗,而且是你们的乙方,你找她,人家怎么想,你们公司的人怎么想,这是索贿,好似你有点小权,逼人家为了业务妥协,这样的嫌疑,你也敢担,真是,你怎么和乙方有金钱往来呢,是乔亭知道你的为人,换别人,直接投诉给你们谭总,你感觉他怎么想,肯定会认为你是影响公司名誉的事。你还要工作吗。你要丢了这个工作,就凭你现在的年纪,还有你打算要孩子的想法,没一个公司用你,除非是钟点工,你挣的钱,不够保险,正好在周庄当个保姆伺候你婆婆吧。
其实周致远的妈是说过,她要是有了孩子,就不要上班了,自己的孩子自己带,她是管不了,她要种花要种地,是带不了的,向惠兰当时不说话,心的话,要是那样,我和你住一块干什么,要是真那样,她一定要搬走,大不了找保姆好了,她反正是要这个工作,她不是不明白,这工作对她的意义,周家的地没那么多,根本不至于老太太和老头两个人折腾,周致远的妈,就是想拿她当保姆,不过,她才不傻呢。
她不相信周致远这事也会和稀泥,只是眼下提不到这个,不过那次,她是真的恼了,妈,您要是这样,您不带孩子,那我干嘛现在要孩子呀,我不如等几年,我和致远手里有点钱,要是我现在要孩子不上班没了工作,那致远压力多大呀,我们购买了房子,手里一点存款没有,我要是不上班,他压力得多大呀,您不心疼他我还心疼呢。
这让周致远吃惊,他没想到,平时木讷的向惠兰,也会有反驳的时候,那一句,您不心疼我还心疼呢,他多少有些动容,他是感觉他妈对他不如他哥,他是才知道,他哥谈了个女朋友他妈马上把卖花存的一万,加上三个月的房租,一起给他哥打到了卡上。
妈做事不离周庄,汇款是走的周庄那的邮局,那有他的一个同学,人家购买学区房,他帮过忙,马上告诉了他,不过再三强调,你别提我,我们有规定,不能漏客户信息,你妈在我们这有开户,你不要害我,我是怕你不知道,你吃亏。

海天明月——谁的决定谁负责,谁的责任谁承担
这时候,周致远想到了房租,所以向惠兰那句话,触动了他,他干脆开口,那样的话,我们搬到市区的房子,找个收小宝宝的幼儿园好了,你的工作不能丢,我的收入不稳定,有时候高有时候低,你还稳定些,我还指望你呢,家里的地和家里的花,那钱也不是我的。
老太太张张口,想说什么,到底理亏。那一句家的地和家里的花,周致远没提房租的事,是因为他动了念头,房租他要收回来。
他开口,妈,惠兰呢,为了要孩子,成天跑蒲村,经常请假,现在不是办公室副主任了,收入少了不少,有些开支得我出。那个房租,我和租客提了,以后打我卡上,我拿着您放心吧,我总是你儿子吧。
咬重了你儿子,向惠兰到惊喜,她本以为,这个老公,也有些妈宝男,现在看不是呀,人家现在态度鲜明,有立场,如果老太太不给带孩子,不在村里住,而且,房租的收入,他居然先斩后奏的收了回来。
老太太要说什么,周致远的爸爸,是明白人,马上说,应该的,年轻人的事,让他多跑跑,你不用操心了,你拿着操心,省点事吧。他明白,老太太特别怪,明明要小儿子在身边,可是却一直偏心不肯回来的老大,他不一样呀,大儿子姓李,小儿子随他姓周,他当然有姓氏的偏爱,他感觉这才是他的儿子,当然,老大血缘上是,可是老大结婚也好不结婚也好,生的娃,那是姓李,小儿子致远的孩子才姓周。
他对向惠兰没什么意见现在肯跟公婆一起住的,有几家呀,当然,向惠兰和他一样是外地人,不是周庄人,这可以理解。
他有些同情,他和周致远能聊几句,老太太管钱紧,周致远有时候私下给他个零花钱,他去村外的小超市拿烟什么的,周致远过后给结帐。
周致远说,我不能找个不尊重我的人,村长家的亲戚是好,可是我不想我回到家,让人轻视,那我奋斗个什么意思,爸爸,我不是您,我低不了头,我在外面低头,回了家我想抬头。
这个低头抬头,父亲听懂了,他到了这几年,才在家里说话有些份量,他心里明白,不是老婆让步,是周致远有时候站他一边,老太太到底对孩子怕了几分,所以他现在也在母子冲突的时候,出来替儿子说话,他明白,他能靠的就是周致远。
老太太生气,不能和周致远嚷嚷,可以和向惠兰吵吵,你怎么混的,人缘那么差,哪里有上去的,还让拉下来,太丢人,真窝囊,没一点本事,和领导怎么处的,不是说那个财务经理是你亲戚吗,这时候不护你了,亲戚也都是没良心的。
周致远皱眉,妈,一码是一码,两回事,你出勤保证不了,还提什么管理人员。妈,那是私企,惠兰的亲戚是部门经理,也不是老板,就是老板,也不成,一个分公司,上面还有集团管呢,就是达哥,那是办公室主任,有周宏的面子,人家什么时候不按点了,成天还加班呢,那不比惠兰有面子,不是那么回事。
他想了一下,算了,惠兰,蒲村那不去了,再折腾下去,你的工作都受影响,要是让你到项目上,那更没点,我们换个地方吧,我们公司行政的王姐,给介绍了一个中医院的大夫,她亲戚在那看的,三年抱俩,我打听了,口碑是不错,不折腾了。
向惠兰惊喜,蒲村她是真的吃不消了,不过,最近那个老大夫说,她的脉相不错,再有三个月,肯定没问题。
她有些犹豫了,她知道中药见效慢,有个过程,现在如果换了药,她有些犹豫,可是周致远的话,她明白,如果放到项目上,可不是正点下班了,她也不愿意呀,她不想做销售,也不喜欢销售部乱哄哄的环境,她还是喜欢在办公室,公司里的人,对办公室的人,到底客气三分,和在下面营销中心,能比吗,她有时候感觉,乔亭混得就那样,说来说去,成天在销售中心上班,也不是集团,她不知道,人家乔亭集团有办公室,是实在不愿意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