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春传奇(4),勇闯江湖,再续传奇篇章

阿春这个名字在中国很常见,可能指的是多个不同的人。如果您能提供更多的背景信息或者上下文,我可能能够更好地帮助您。例如,如果阿春是某个故事、电视剧或游戏中的角色,或者是您认识的人,请提供这些信息,这样我才能给出更准确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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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不知觉来杭州已有一个月。依旧找不到工作。这期间我面试遍了制片人的职位(包括制片助理),均已没有工作经验与没有学历被拒。我闹不清楚,我们现在所看的电影尽是些白痴制作出来的,他们有的是制作垃圾的经验,而我满肚子才华却得不到一份工作。

后来我放弃了制片人的职位,又去象山面试了一些演员的工作。

“您有作品给我们看一下吗?”面试官问。

“就在前几个月我参演过贾樟柯的电影,”我说,“但明年才能上映。”

“所以,除此以外您没有其他作品了吗?”

“没错,我只与大导演合作。”

面试官们面面相觑,其中一位又问道:“那您参演了贾樟柯电影中的什么角色呢?”

“一个蹦迪的人。”我说。

不必多说,等待我的是一连串的拒绝。

接下来我又找平面模特的工作,但由于年龄与身高的原因均被淘汰。

“现在是小奶狗的时代,”毕力格说,“像你这种类型早生个二、三十年可能会吃香。”

“真是生不逢时!”我愤慨道,“留给我们这代的毛都不剩一根!”


13.


六月中旬,天气炎热难当,雨水离我们的生活正渐渐远去。一天,毕力格我陪他去前同事家聚餐,高档小区。这些华尔街之狼们各个都赚了上千万,好车好房,西装笔挺。但各个愁眉不展。谈论的话题无非就是这些年钱有多难挣。

“真怀念我们从前的日子。”

“是啊,我们的确风光过。不管到哪儿都抬得起头来。”

“记得吗?那时候发工资都是用大把的现金。”

“可搞金融已经到头了,现在是电商时代。”

“是的,连这座城市都转型了,我们得抓住时代的尾巴。”

“我们对这个领域一无所知。”

“贸然进军只会亏得底朝天。”

“还不如学学毕力格,老老实实找个班上吧。”

“谁能忍受一个月几千块钱的工资?”

“毕力格从来都是个怪人,他做股票行业自己甚至不买股票。”

“想要在杭州实现财富自由,至少得赚两个亿!”

“人需要有野心!”

“尤其是男人!”

“研究电商不如研究疫苗呢,听说了吗?毒株都变异了!”

“关心关心政治吧。”

“人要学会与时俱进。”

……

毕力格介绍我是一位文身艺术家,他们听罢后对艺术都表现出极大的兴趣,向我请教了一些问题。诸如文身疼吗?文一条龙能否点睛呢?又问画一幅画需要多久时间呢?文身与美术的关联性此类。说实在的,我宁可待在监狱里。


“以后你们这些金融大鳄聚餐可千万别带上我。”漫长的晚餐终于结束,我倚在副驾猛抽一口烟,长舒了口气。

“我本想你喜欢跟人打交道,所以希望你能多认识几个朋友。”毕力格埋怨道,“但你一句话都不说,只是在不停喝酒!”

“我感到被冒犯。”

“不,我没觉得他们哪里有冒犯到你。”

“我感到格格不入。”我说。

“他们还问我画一幅画需要多长时间!”我又说。

“所以这句话哪冒犯到了你?”毕力格把手摊开扭回头问我。

“好好开车!”我坐起身,“看路!”

“我上小学时都会开公交车了!你记得吗?小时候我们乘坐的那种公交车。”毕力格抓回方向盘,“你也在冒犯我!”

“我又怎么冒犯你了?”

“你在质疑我开车!”

“别混为一谈,这不是一回事!”

“每个人都有他不擅长的领域,你也并非天生就懂画画!就像不是谁生下来就会开车的。”毕力格自以为说得有理有据,“再说了,你就不能解释给他听吗?”

“我不必要向任何人解释!”我耍起任性来,“只是看你面子我才没揍他!”

“别说疯话!”毕力格狂按着喇叭,“妈的!前面倒是快走啊!”

“我告诉你,时间不是去丈量一件作品的标尺!”我说,“如同不能凭岁数去评价一个人!”

“那你为何当时不对他说?现在却要朝我发火?”

“对付他我才不废口舌!我只动拳头!”我握起拳头朝车窗外虚无的敌人挥舞。

“你最好少喝点儿酒!他妈的!前面的到底会不会开车?”

就这样,毕力格与我一路争吵顺便咒骂着前车司机开回了家。


小区内种植的梧桐树上蝉声大作,打算将夜晚撕开。


“你知道吗?”毕力格走到窗前,“蝉是受到过诅咒的生物。”

“怎么说?”我问。

“蝉是在地底出生的。它的幼虫:就是蝉蛹,出生后会一直向上爬,而爬上地面的过程,需要四到十七年。”毕力格停顿一下,等待我吃惊地反应,“终于见到光亮后,它们会找一棵树干,再继续爬。直到爬到高处,蜕变成蝉,就开始不停鸣叫,不眠不休:等待鸟儿发现它们再将它们吃掉。”

“它们自出生渡过不知年月的地底世界,只是为了爬到树上鸣叫等待被吃掉?”我感叹道,“我想它们感受到的这十七年一定比我们漫长得多。”

“好比一个人在幽暗的监狱里出生,在这暗无天日的世界中生活了一辈子。期盼着有一天出狱。而那一天终于来到时,面临他的却是被带到山顶上去枪决。”

“你从哪学到的这些?”我头一回听毕力格讲这些事情。

毕力格得意地笑起来,补充道:“还有,蝉是聋子,它们听不到自己的鸣叫声。如同贝多芬听不到自己的演奏。”

“令人唏嘘。”我说,“但现在窗外这些受到诅咒的艺术家们同样在大声诅咒着我:听着达瓦!整个夏天你休想睡个好觉了!”


正说着我收到一条消息,是阿春发来的:达瓦,明天下午一起看电影吗?


14.


电影在安合生活馆放映。进门随意一瞥便能看到一些品种不同的猫狗四处跑动或在桌台间上蹿下跳,其中一只橘猫刚被开门的动静搅醒,趴在书架顶上慵懒地伸个懒腰。还有几只则关在笼子里可怜巴巴地望着我,眼神在祈求我打开笼子。

“你好,请问是看电影吗?”正在捣鼓唱机的男士站起身开口道,模样俊俏得像女人。年纪看起来和我差不多,三十上下。一袭黑亮秀发像他的身型一样又长又直,尤其在他一身白衣的衬托下。轻柔的爵士音乐随着唱针在黑胶唱片上振动而飘荡,十分动人。

“是的,我已经报过名了。”我掏出手机将报名程序展示给他。

“请跟我来,电影还有四十分钟放映。”长发男子带我走到吧台,“观看电影免费,但需要在本店消费一杯饮品:咖啡和酒均可。”

他的微笑很不自然(是那种刻意模仿真诚的微笑),我点了一杯冰美式。他告诉我这里每天都会放映两场电影——下午三点和傍晚七点半——正是午睡过后与晚餐过后的最佳观影时间。而每周四都会放映伍迪·艾伦的电影,他称作是安和生活馆的伍迪·艾伦日。今天下午三点放映的则是《名人百态》。

我在他制作咖啡的间隙继续打量四周:“这些唱片都出售吗?”我看着摆满在墙架的CD和黑胶,这些唱片足够买下我的命了。

“不止唱片,还有影碟。”长发男子指向靠里的另一面墙,墙面上挂着一些电影海报,我记得有《发条橙》、《2001太空漫游》、《光荣之路》。“另外也出售电影海报和海报框,这些海报框都是我自己DIY的。”

“靠贩卖情怀可以付房租吗?”我取过咖啡问。

“不,靠瑜伽课,”长发男子说,“我是瑜伽老师。”


距离下午三点越来越近,幕布已经拉下。我翻了一阵唱片,其间陆续走进十几位观影观众,有男有女。女士们都在招猫逗狗,男士们翻阅电影海报。也有人已经落座等待:座位是三排老式折叠皮椅,红色的。电影即将放映时,阿春到了。


15.


阿春进门后点了一瓶科罗纳啤酒,招呼我到门口抽烟。她依旧美得动人心魄。我恍惚了一下,当即有种不真实感:她就切切实实地随着阳光出现在我眼前。在这一刻之前我心里从未想过阿春在夜晚之外的画面中是什么模样。我想。为什么呢?

“来根你的吧,我没带烟。”

我给阿春点上烟,想说些什么,但没说出来。她的眼睛有些干涩。谁都没提自然博物馆的事,谁都没客套一句“好久不见”。我明白了。春天已经随着雨水的冲刷过去了(不可避免地,连同着雨过后的味道)。再接着,电影开始了。我们踩灭剩下的半支烟就进去了。


我和阿春坐在第三排靠边上的位置,离门口近一些。中途阿春又买了一瓶科罗纳,问我喝吗?我说不了,看电影时我尽量不喝啤酒。然后阿春问我再去抽支烟吗?我心里不愿意错过任何一句台词,但还是去了。我们又抽了一支烟,错过了妓女剥开香蕉指导朱迪·戴维斯饰演的女主角罗宾如何口交的那段。电影快到结尾时,阿春又去了趟厕所,厕所在二楼。这就是我看电影时不喝啤酒的原因。当她回来后,正播放至最后一幕:电影中的那部电影开幕,飞机驶过天空留下了“HELP”字样的尾迹。电影结束了。

“爱情的确是需要运气的啊!”阿春说。


离开时我买了一张电影《落水狗》的原声CD,长发男子问还要《低俗小说》吗?不了,我说,细水长流。


“接下来呢?”出门后阿春问,“一起吃饭吗?你爱吃三文鱼吗?”

当然了。我说。

我把CD放回车里,就近找了家居酒屋,我们坐在靠里的位置。除了门帘是自动的,没什么特别的(包括音乐)。阿春点了一份三文鱼刺身,一瓶麒麟啤酒。我点了两条烤秋刀鱼,没点酒。我心里总有一个画面:我一边烤几条秋刀鱼,一边煮一壶清酒。在池塘前,正是夕阳落下的时候。和服是深灰色的,只有我一个人。

“电影真好,”阿春说,“之前你看过伍迪·艾伦的电影吗?”

“看过一部《咖啡公社》,前几年看的,没留下什么印象。之后就再没看过了。”我说,“只记得电影中轻快的爵士乐。”

“电影真好啊,”阿春又说,“而且是用影碟机放映。”

“你常来这看电影吗?”我问。

“不,我也是头一回来。”阿春说,“实际上,我来杭州时间也不长,也是五月份,大概比你早来一、两个星期吧。”

“我一直以为你是本地人。”我说。

“差不多吧,离杭州不远。”阿春灌了一口啤酒,“我是台州人。”

台州、湖州、衢州、嵊州、鄞州……我心想,作为一个北方人实在很难区分这些带州字的浙江城市。

“不过来杭州之前我在上海,”阿春接着说,“在一家朋克酒吧工作,叫老卵俱乐部,你知道吗?”

“老卵!当然!”我来了兴趣,我们终于摆脱有一搭没一搭接话茬儿的尴尬境地了。“我去过一次老卵,那是2019年末的时候,我在上海待过一阵儿。或者已经2020年了,我记不清楚。总之是在除夕之前。那段时间你在老卵工作吗?”

“真的吗?说不定我们那个时候已经打过照面了!”明显阿春也放松下来了。我们现在就像是每周都会出来一起吃个饭的那种朋友了。

“不可能,”我说,“给我匀一杯啤酒吧。”

“你不担心查酒驾吗?”阿春边倒酒边问,“我听说杭州的交规很严格。”

“来杭州之前就不止一个朋友提醒过我,杭州交规很严格,千万别酒驾。”我接过杯子,喝了一口,“但只喝一杯没关系。”

“一杯啤酒测不出来吗?”阿春问。我想她问的是:这是真的吗?让我听听你会编造什么故事呢?

“有一个故事,发生在我的家乡。”我说,“一位交警朋友结婚那天,我们可以放心喝酒开车。因为镇上所有的交警都参加了婚礼。这还意味着,那晚镇上所有的交警都酒驾了。有意思的是,当第二天中午我们又一起吃饭时,这位交警朋友的其中一位同事告诉我:昨晚是他值班,所以只喝了一瓶啤酒就离席了。回到单位,这位同事出于好奇,他用呼气式酒精检测仪为自己做了检测。看看这熟悉的小玩意儿会有反应吗?答案是没有。他鼓足力气吹了三次,都没响起那声令人不安的“滴——”的警报。所以他对我说,非酒驾不可的话,一瓶工业啤酒在安全范围内。”

“照这么说你应该自己要一瓶,干杯吧。”阿春白了我一眼,接着将酒瓶中的啤酒一饮而尽。然后脸上出现一种戏谑和有所期待的表情:“你刚才说不可能,你怎么如此笃定当时我们没有见过呢?”

我把酒咽下去,看着阿春的眼睛:“如果当时你在的话,我不会忘记你的脸(谁能忘记呢?)。”

阿春笑了笑,拿起空酒瓶抿了一下。思索了一会儿说:“如果当时我在的话,我应该也会记得你。”

发布于 2025-06-02 01: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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