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日本近代原始积累的典型现象：依靠女人赚取外汇？众所周知，中日两国有上千年的交往史。古代日本无论生产还是文化都很落后，不但落后于中国，还落后于朝鲜半岛。日本有文字的历史大约在魏晋南北朝时代，位于朝鲜半岛的百济儒者王仁抵达日本后，才开启日本的文字史。唐朝时，日本派遣大量留学生来华学习唐朝的制度、文化，这段历史就不用多说了。
待至近代，相比于西洋文明的船坚炮利，日本幕府还是很落后的。佩里的黑船事件后，让日本认识到与西方文明的差距，随后在福泽谕吉等人的鼓吹下大举“脱亚入欧”向西洋文明学习，很快发展起来。八国联军侵华时，日本是其中一员。而尝到成为列强的甜头后，日本更是逐步走向军国主义的道路：与俄罗斯开战、偷袭珍珠港、侵略中国，日本的野心暴露无遗。
应该说，日本成为列强，主要是向西洋文明学习的结果。但仅仅有“脱亚入欧”的思维方式和战略方向还不行，发展军国主义需要资本和技术的原始积累。日本是个岛国，资源匮乏，他们除了依靠对外侵略掠夺资源外，在本国之内又依靠什么“产业”促进日本的原始积累呢？最近笔者看了多部日本老电影，忽然恍然大悟：原来日本依靠女人赚取外汇发展军国主义！
电影《啊，野麦岭》剧照
对于这个观点，可能有读者觉得夸张。但如果我们深入了解日本近代产业史的话，就会发现，“日本依靠女人赚外汇”是一个典型现象：日本资源匮乏众所周知，要发展工业科技，煤炭、石油、矿物资源大多需要进口，非但如此，日本还储存大量纯净水以备不时之需。还把暂时用不了的煤炭捆扎好沉入海底。换言之，在原始积累的过程中，日本既没有资源可以出口，也没有太多工农业产品可以出口。于是，“依靠妇女赚取外汇”成了当时日本的独特现象。电影《望乡》和《啊，野麦岭》，就是对这种现象的深入刻画和批判！02电影《望乡》塑造的南洋姐群体《望乡》上映于1974年，距今已经50年了。为了研究亚洲妇女史，三谷圭子女士到天草去调查南洋姐的事。但大家对南洋姐一事讳莫如深。三谷圭子一无所获。就在她们要离开天草时，在一家饭馆里，三谷圭子偶然遇到了南洋姐阿崎婆。
三谷圭子做了一个大胆决定，她来到阿崎婆家，与她住在一起。三谷圭子的真诚打动了阿崎婆，于是，尘封多年的往事被揭开。
《望乡》剧照
阿崎生长在一个贫苦的佃农家庭，与母亲和哥哥相依为命。后来母亲改嫁，兄妹俩如何生存成了难题。哥哥去做了煤矿工人，而阿崎呢？被人花言巧语哄骗去南洋，哥哥得了三百元钱。毫不知情的阿崎很高兴，她让哥哥用这笔钱把田地赎回来，盖个房子娶媳妇。初到南洋的阿崎先是做杂工，终于有一点，她被人胁迫做了风尘女……于是这样，阿崎成了南洋姐的一员。
《望乡》剧照
她把钱寄给哥哥，哥哥盖了新房子。多年以后，随着日本经济的回升，南洋姐们的生意已经大不如前，阿崎和众多南洋姐们都回了日本。但回家后的阿崎遭受别人的歧视，甚至连哥哥也看不起她。当她嫂子知道家里的房子是阿崎用卖身的钱盖起来的时，害怕阿崎夺走房产，但哥哥说：家里的一根草都不会给阿崎！这让阿崎见识到人性的自私。无奈之下，她和另一位南洋姐去了哈尔滨，并在那里结婚。日本投降后，阿崎带着儿子再次回到日本。儿子后来娶了媳妇，但儿子和媳妇都看不起她从前的身世，不与她来往，阿崎一个人住在偏远的乡村。
《望乡》剧照
三谷圭子了解到阿崎婆的身世和经历后，大为震撼。她要回去了，阿崎婆要了她一条毛巾作为纪念。三谷圭子到了南洋的婆罗洲进行考察，看到很多南洋姐墓碑，她惊奇地发现，墓碑都背对着日本方向。三谷圭子终于明白：这些被日本政府贩卖到外国的南洋姐们，至死都没有原谅日本。03巴金没有“看懂”《望乡》吗？《望乡》是一部很深刻的电影，具有撼人心魄的批判意识。作家巴金在他的《随想录》里曾两次谈到《望乡》。但是从今天看来，巴金对《望乡》的解读并不深入。由于七十年代末人们的思维还很保守，《望乡》在中国放映时曾引起很大争议：有人认为这部电影“少儿不宜”，应该禁止！巴金主要从这个争议角度，认为中国年轻人不是温室里的花朵，这部电影表现的历史理应让他们知道。在另一篇文章里，巴金则主要从三谷圭子和阿崎婆之间的感情进行解读：巴金先生也提到南洋姐们对日本政府的控诉，但他写到这里戛然而止，并没有深入探讨。应该说，巴金先生两篇解读《望乡》的文章都是浅尝辄止，解读地不深刻也不准确。可能巴金先生没有看懂，也可能七年代末和八十年代初是中日关系的蜜月期，巴金先生不想深入探讨而已。她最初只是为了写文章反映南洋姐的生活，可是在“深入生活”这一段时间里她的思想感情也发生了变化，她的心也给阿琦婆吸引住了，她们分手的时候那种依依不舍的留恋，那样出自肺腑的哀哭，多么令人感动！最后她甚至远渡重洋探寻受难者的遗迹，为那般不幸的女同胞惨痛的遭遇提出控诉……
《望乡》里日本南洋姐们的悲惨遭遇，反映了3个基本历史事实：第一，近代以来，原始积累的日本还很落后，国内贫富差距非常大，佃农们生活极为贫困。第二，日本政府见识到西洋的船坚炮利之后脱亚入欧，但日本土地贫瘠，没有优质工农业产品可以出口，于是日本政府把大量本国妇女贩卖到南洋、西伯利亚等国外，输出风尘产业，为日本政府赚取外汇。《望乡》里有这样的情节，日本军队开进婆罗洲后，包括阿崎等南洋姐们都欢呼起来。她们是日本原始积累的牺牲品，遭遇悲惨，但她们也是日本军国主义的帮凶。除了风尘产业，日本输出国外的另一项是丝织品。日本民间曾大量养蚕，因此缫丝业相对发达。由于本国消化不了这么多丝织品，于是大量向欧美出口。但是缫丝所用的工人也是女工。在另一部日本电影《啊，野麦岭》里，反映的就是日本缫丝女工们的悲惨遭遇，里面有这样一个情节，女工们遭受资本家的残酷剥削，导致很多人悲惨死去。然而，当得知日本军队打败俄罗斯舰队时，女工们都欢呼起来。工厂主向女工们炫耀道：“出口的丝换来了外汇，购买了军舰，因此，日本军队的胜利也有缫丝女工们的功劳！”与南洋姐一样，日本缫丝女工的遭遇也非常悲惨，她们是日本军国主义的牺牲品，但她们的工作也是日本军国主义的帮凶。
电影《啊，野麦岭》剧照
第三，输出风尘产业和丝织品赚取外汇，购买军舰向外输出战争，从事掠夺进行原始积累，同时促进本国经济的发展。在日本电视剧《阿信》里也有这样的情节：田仓家的丝织品生意遇到困难，很多商铺破产，商人们议论纷纷，都希望日本能够在外国打仗，“要是再不打仗的话，经济就更差了！”阿信说：“就算经济不好，也不能盼着打仗啊！”由此可知，在日本的原始积累阶段，不管是向外输出风尘产业赚取外汇还是输出战争进行掠夺，都是典型现象！04日本原始积累时期给我们的启示：日本是个不讲底线的国家无独有偶，在谈到近代日本的崛起时，学者曹远征说：由此可知，日本把本国女子贩卖到外国做风尘女，赚取外汇增加积累是一个典型的历史现象。想讨论日本问题，要讲它的历史，日本是走过了从一个落后的农耕社会进入一个发达的工业化社会，这个过程它走完了。在很多国家是没有走完的。其实你看看，它在原始积累时期，在100多年前，这个贫富差距是非常大的，改革开放时候有个日本电影《望乡》，都是把他的姑娘，卖到南洋去做风尘女，然后来增加积累的。
毋庸置疑，日本近代军国主义的侵略是一段丑恶历史，给亚洲各国人民带来深重灾难。从它把本国女子贩卖到外国做风尘女赚取外汇这件事上，可以看出日本是毫无底线的：连本国的女子都牺牲，就更不要说别国人民了！给我们的启示是：原始积累时期的日本做事不择手段！05日本的发展过程，仍然能给我们以启示作为中国的近邻，日本走过的路能给我们很多镜鉴。比如日本高速发展后的泡沫问题，人口老龄化问题，作为旁观者我们可以得到一些经验教训。而作为发达国家，日本的优势我们也可以参考。第一，日本已经走完了工业化进程，这个经验可以借鉴农耕问题非常重要，尤其对中国这样的人口大国来说，饭碗必须牢牢掌握在自己手里。但是相对于工业，农业的附加值低也是不争的事实。我们虽然已经建立起世界上最健全的工业体系，但还是有很大的空间进行工业化、城市化。尤其是农业的机械化、现代化提升的空间非常大。在这一方面，日本的经验可以借鉴。第二，在新兴生产力的赛道上，日本其实已经落后了，这对于中国现在进行的新旧动能转换是一个启示在八九十年代甚至新世纪初，日本的工业产品出口到世界各国，很多品牌我们耳熟能详。但是近几年我们看到，在更新的技术方面，日本其实已经落后了，比AI方面，芯片方面，日本与欧美国家有很大差距。这给我们一个启示，就算所谓的工业化进程已经“走完”，也不是一个“完成时”，而是一个“进行时”，因为新产业终究会代替旧产业，不断进行产业升级才是可持续的道路。否则单纯坚持传统优势产业，早晚有一天会被淘汰。就算工业化强也不行。第三，收入分配问题，日本的经验可以参考在日本的原始积累时期，日本人的收入差距非常大，我们从电影《望乡》、《啊，野麦岭》以及电视剧《阿信》里都能看出来，日本土地贫瘠，多为山地，地主占有优质土地，佃农则生活在最底层。
《望乡》剧照
但是在五十年代日本发展起来以后，它的收入差距也是在扩大的。为了改善这个问题，日本在1961年提出国民收入倍增计划，一是生产翻番，二是老百姓的收入也要翻番。手里有钱促进消费，消费升级促进生产。总结日本在近代的崛起是不择手段的。电影《望乡》就是一个很好的注脚。50年后再看这部电影，仍然能给我们很多沉重的思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