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葬花吟》
歌词:
"花谢花飞飞满天,红消香断有谁怜?
游丝软系飘春榭,落絮轻沾扑绣帘。
......
一朝春尽红颜老,花落人亡两不知!"
这是真正打动我的第一首歌曲。那时我还在川西林区的冰天雪地里,这首歌恰如我的心境——绝望而又美好。我在伐木场的三个工段各自办了一个夜校,时常独自穿行于风雪中,随身的三洋录音机里循环播放着这首《葬花吟》。某个寒夜,一位满手皲裂的伐木工听完课后突然对我说:"老师哎,你讲再多知识,我们还是要一辈子砍木头。"我哑然无言。那一刻,我在他和林黛玉眼中看到了同样的绝望。回程时,我在雪地里跌倒又爬起,漫天飞雪与黛玉花锄下的落红重叠,歌声里的悲哀竟淬炼出极致的美——"白茫茫大地一片真干净"。

"花谢花飞飞满天,红消香断有谁怜? 游丝软系飘春榭,落絮轻沾扑绣帘。
2、《月光下的凤尾竹》
歌词:
"月光啊下面的凤尾竹哟,轻柔啊美丽像绿色的雾哟......"
大学时代在成都小巷躲雨时,这歌声忽然从青瓦屋檐上滴落。于淑珍的嗓音裹着细雨,一字一句渗进骨髓。当时这首歌尚未流行,我凭着记忆哼唱,辗转多家音像店才寻到磁带。后来虽有关牧村、黑鸭子的翻唱版本,但再无法复制那个雨天初遇的惊艳——竹影婆娑的旋律里,藏着所有欲说还休的青春悸动。

月光啊下面的凤尾竹哟,轻柔啊美丽像绿色的雾哟.....
3、《怀念战友》
歌词:
"当我永别了战友的时候,好像那雪崩飞滚万丈......"
作为电影《冰山上的来客》插曲,它像一柄冰刀剖开我的胸腔。当战士冻成冰雕仍紧握钢枪的画面与歌声重叠,我才懂得什么叫"眼泪结冰的悲伤"。

当我永别了战友的时候,好像那雪崩飞滚万丈......
4、《一生有你》
歌词:
"因为梦见你离开,我从哭泣中醒来......"
在《广元日报》工作时,同事递来磁带:"听了百遍还想听。"当水木年华的嗓音响起,我突然理解了他眼里的光——那些关于陪伴与离别,才是生活的真谛。

因为梦见你离开,我从哭泣中醒来......
5、《星》
歌词:
"踏过荆棘苦中找到安静,踏过荒野我双脚是泥泞......"
林区的夏夜总弥漫着松脂香。某晚工棚里,一位嗓音沙哑的姑娘突然唱起这首歌。后来听到邓丽君版时,才发现粗糙与精致竟能同样动人。或许真正闪耀的从来不是完美的嗓音,而是歌词里那颗黑暗中能发光的星。

踏过荆棘苦中找到安静,踏过荒野我双脚是泥泞......
6、《茉莉花》
歌词:
"好一朵美丽的茉莉花,芬芳美丽满枝桠......"
从宋祖英的春晚版本到台湾101快闪,这朵花开了千百遍。最难忘某次异国街头,金发小女孩用中文稚嫩跟唱——原来有些美好,真的能跨过所有边界。

好一朵美丽的茉莉花,芬芳美丽满枝桠....
7、《友谊地久天长》
歌词:
"怎能忘记旧日朋友,心中能不怀想......"
离开林区那晚,我们围着篝火喝光存了几年的粮食酒。有人起头唱起这首歌,很快变成几位形影不离好朋友的哽咽合唱。火光映着每张挂泪的脸,森林,记得我们青春时代曾经历的友谊。

怎能忘记旧日朋友,心中能不怀想..
8、《You Raise Me Up》
歌词:
"You raise me up, so I can stand on mountains..."
荷兰好声音冠军Martin Hurkens的街头版本最令我震颤。当这位退休水管工在广场唱响副歌,围观人群中的老妇人突然泪流满面——有些力量,真的能让人在尘埃里触摸星空。
每当听到这首歌,我都感到生活在人世间好美好、好温暖。

荷兰好声音冠军Martin Hurkens的街头
9、《月亮代表我的心》
歌词:
"你问我爱你有多深,我爱你有几分......"
邓丽君的歌是亚洲人的情感密码。有年中秋在泰国旅行时,客栈老板用录音机放这首歌,满屋不同肤色的旅人竟齐声跟唱。原来月亮真是全人类的乡愁。

你问我爱你有多深,我爱你有几分.....
10、《橄榄树》
歌词:
"不要问我从哪里来,我的故乡在远方......"
电影《欢颜》开场,美丽少女抱着吉他弹唱的画面惊艳了岁月。后来知道词作者三毛与荷西的故事,才懂这首歌为何总带着流浪的甜蜜与哀伤——橄榄树永远在风里摇晃,像某些得不到的远方。

不要问我从哪里来,我的故乡在远方......
11、《Time to Say Goodbye》
歌词:
"Quando sono solo, sogno all'orizzonte..."
莎拉·布莱曼与波切利的黄金嗓音编织成最华丽的告别。某次送挚友出国,机场突然响起这首歌,我们相视一笑,所有离愁突然有了史诗般的壮美。

"Quando sono solo, sogno all'orizzonte..." 莎拉·布莱曼与波切利的黄金嗓音编织成最华丽的告别
12、《斯卡布罗集市》
歌词:
"Are you going to Scarborough Fair?
Parsley, sage, rosemary and thyme..."
莎拉·布莱曼的版本让中世纪民谣重获新生。在台湾街头,偶遇街头艺人用风笛演奏此曲,咸涩海风混着迷迭香气息扑面而来——原来有些旋律,真的能穿越六百年的时光。

斯卡布罗集市
其实,还有很多歌真正的打动过我,比如《The Mass》弥撒曲,但因为一直被误为“德国党卫军第一装甲师战歌“,不得不忍痛割爱,但歌声一直让我热血沸腾。还有苏联卫国战争时期的《神圣的战争》,但我只规定了自己选12首。 这些歌是我生命长河里的十二块鹅卵石,每颗都打磨着不同年岁的悲欢。当旋律响起,往事便如显影液中的相片逐渐清晰——我们爱的从来不是音符本身,而是那个曾被音乐接住的自己。

弥撒曲

神圣的战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