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关于历史、移民、梦想、欲望、犯罪的故事,《燕尾蝶》这部电影,是一部很“大”的电影。
从死亡开始,到死亡结束。但如果人死了之后会变成雨,那么他们其实一直生活在天堂。
以二代非法移民小女孩雅佳的视角展开的叙事,从毛毛虫到蝴蝶的蜕变,雅佳个人的成长历程,同时也是电影中的银盗及其身后所代表的一代移民的故事。

辗转多人,最后被来自上海的银盗妓女古力果收留,雅佳作为二代银盗,日本不是她的家乡,但世界之大,同样也没有她的容身之所。
而面对母亲的尸体,却否认母亲的身份,那时的她已然展现了与同龄人不同的冷漠。
但相比起影片结尾时,她去认领飞鸿的尸体时,她脸上明显已经少了迷茫,多了冷静以及愤怒。

相比于人美歌甜的古力果,雅佳无疑是角落中不起眼的女孩。
但最后最大胆的人、同样也是在一定程度上害死飞鸿、甚至这个故事的源头,都是来源于雅佳。
整个故事由雅佳而起,雅佳的经历、雅佳的见证,她与身边人的起伏,这全部的过程,都像雅佳在纹身时,回忆起自己第一次看见蝴蝶的场景那样,既是身处其中的参与者,又像是一个默默注视着所有人的上帝视角的旁观者。
但雅佳到底是那个女孩,还是那只被碾碎的燕尾蝶?没有答案。

从随波逐流,到主动组织,成为一场巨大犯罪的头目,尽管也许雅佳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伴随着雅佳的成长,是对于金钱的庞大欲望。
除了作为二代银盗的雅佳,古力果、飞鸿、包括刘德鹏,全都是为了挣钱而来到日本的非法移民。
就像片头和片尾的旁边一样,他们都是为了装满口袋日元回国而来到这里,他们其中的一些人也的确成功了。
但随着对金钱的渴望越来越多,不仅原先的好朋友们越走越远,他们各自也都走上了全然不同的道路。

最令人印象深刻的是飞鸿的结局,他的死亡可以用“意料之外、情理之中”来形容。
莫名其妙地被释放、莫名其妙地被逮捕,最后再莫名其妙地死亡,飞鸿的遭遇令人心痛。
而为了在某一天,万一需要被认尸、却认不出是谁而纹身的古力果,最终的纹身,也成为了把她拽回原处的印记。

最神秘的人物无疑是朗,他发现磁带,保护着他的朋友们,却并不以此牟利。
他就像是电影中一个象征性的人物,引导、审视,而不参与其中。
最后的最后,当众人把大把钱往飞鸿的火堆中丢去发泄,只有朗一个人,没有对金钱的厌恶,默默鸣枪。

尽管题材完全不同,但还是能够看到这部影片中导演岩井俊二的影子。
雾和光营造出如梦如幻的光线氛围无疑能让人想起《情书》,从女性视角出发、对情感的细致处理更是岩井俊二的印记。
而摇晃的镜头,以及许多特写镜头的方法,能够想起去年上映的《风中有朵雨做的云》。两部电影也都有一个颇具代表的纹身。
但这部影片讲述的故事,无疑更动人,也更温柔,不愧为经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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