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4年火车上发生的一幕彻底改变了郭鹏飞的命运。这位北方汉子攥着反扒队长的证件,眼睁睁看着嫌疑人咸猪手伸向女同伙大腿,硬是憋着没吭声——车厢里此起彼伏的鼾声中,六个钱包正像变魔术般消失。


抓捕时刻低血糖发作的老郭栽倒在过道里,醒来时兜里多了三等功证书,腰间却永远少了块肝。"挤公交挤掉的"这个黑色幽默,成了他调任南方小城时最扎心的临别赠言。新徒弟看着师父每天雷打不动买三份早餐,总以为这个北方佬饭量大。

荔城火车站飘着海蛎煎的香味,带着咸腥味的谜团接二连三砸来。香港来的姜医生在酒店醒来时,左眼缠着纱布,右眼盯着空荡荡的冷藏箱——本该移植给病人的眼角膜不翼而飞。监控里风情万种的长裙美女,此刻正在城中村给财神递烟:"佛爷说这单干得晦气。"

站前广场的医务室里,黎小莲的白大褂永远纤尘不染。这个会对着消毒液生产日期较真的女医生,却在深夜数清了广场上第37块地砖下的微型摄像头。当便衣老郭第三次"偶遇"她时,姑娘正用棉签蘸着碘伏,给摔破膝盖的扒手消毒。

老郭抽屉里的寻人启事已经泛黄,照片上方慧的笑容定格在1994年。传销组织的说法连师父自己都不信,可每月汇款单上清晰的"荔城邮政"戳记,像鱼钩扎在刑警心尖。更蹊跷的是,新来的聋哑三兄弟刚支起修表摊,金店老板娘的金耳环就出现在了当铺。

佛爷团伙第三次作案时,黎小莲故意在监控里留了半张侧脸。货运站堆积如山的服装箱中,带着海腥味的钞票正在发霉。老郭蹲在集装箱顶上数了37辆警用摩托,突然想起医务室柜子里那排整齐划一的37支葡萄糖注射液。

当便衣警察第十次假装低血糖晕倒在售票窗口时,黎小莲的听诊器停在了他完好无损的右肝区。这个每天擦拭37遍桌面的洁癖医生,亲手揭开了10年前肝脏移植手术的隐秘——病历本上家属签字栏里,"方慧"两个字力透纸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