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妾成群苏童笔下,旧瓶新酒演绎,新女性在封建礼教中的悲歌交响

《妻妾成群》是苏童创作的一部长篇小说,以民国时期一个大家族为背景,通过讲述一个女性在封建礼教束缚下的悲惨命运,展现了新女性在旧社会中的挣扎与抗争。这部作品可以被看作是“旧瓶”装“新酒”,即在传统的文学形式中融入了新的思想内容和艺术手法。
以下是对《妻妾成群》中新女性在封建礼教中的悲歌的几点分析:
1. 女性地位的低下:在封建社会中,女性地位低下,受到种种束缚。在《妻妾成群》中,主人公陈家女儿陈雪瑶被迫嫁给一个有钱有势的商人,成为他的妻妾之一。她的婚姻并非出于爱情,而是为了家族利益。这种被迫的婚姻让陈雪瑶感到痛苦和无助。
2. 妻妾成群的现象:在陈家,妻妾成群是常态。陈雪瑶不仅要面对丈夫的正室,还要应对其他妻妾的争斗。这种复杂的人际关系让她倍感压力,同时也揭示了封建社会中女性的无奈。
3. 新女性的觉醒:尽管陈雪瑶身处封建礼教的束缚之中,但她内心深处对新生活充满渴望。她开始关注自己的命运,试图改变现状。这种觉醒使她成为新女性的代表,为后来的女性争取权益奠定了基础。
4. 爱情的缺失:在《妻妾成群》中,陈雪瑶的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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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灯、灭灯、封灯,我是无所谓了!我就是不明白,在这个院里人算个什么东西?像狗,像猫,像耗子,什么都像,就是不像人!”

这是影视剧《大红灯笼高高挂》中的经典台词,也是《妻妾成群》中的经典对白。想必,大家都熟悉张艺谋拍的这部《大红灯笼高高挂》,殊不知,这部著名的影视剧正是改编自苏童的《妻妾成群》。

苏童,1963年生,原名童忠贵,苏州人。当代的著名作家。他的代表作有《妻妾成群》《红粉》《河岸》《黄雀记》等,《黄雀记》获得2015年的茅盾文学奖。其中《妻妾成群》可以说是苏童最出名的中篇小说。但,按苏童自己的说法,他觉得这其实是一个不新鲜的故事,不过是在旧瓶里装上了新酒罢了。

“旧瓶”封建礼教下的妻妾成群

《春秋·谷梁传》中说:“毋为妾为妻”。

《唐律疏议》明确规定:“妾乃贱流”、“妾通买卖”、“以妾及客女为妻,徒一年半。”

《礼记》中说:“妾合买者,以其贱同公物也。”

自宋开始,一夫多妻制便日渐兴盛,而妾的地位也是日渐低下。在这种森严的封建等级制度中,也许我们没有亲身经历,但也有所耳闻,那些大宅门里面的尔虞我诈、勾心斗角,甚至于那些说不出口的肮脏之事。我想这便是苏童口中所说的那个“旧瓶”。

小说中的陈佐千年近半百,不像《大红灯笼高高挂》里马精武的年龄那么大,四房太太,小说原型是一妻三妾。

明媒正娶的妻子,也就是大太太叫毓如,一听就是大户人家的名字,“毓”有养育的意思。班固《答宾戏》:“鸟鱼之毓山泽,得气者蕃滋,失时者零落。”

二太太叫卓云,第一个妾,云本是高不可及,一般人触碰不到的,她是一位大家闺秀。按理说大家闺秀一般是不做妾的。

三太太叫梅珊,第二个妾,是个京剧草台班子里的旦角。

颂莲是四太太,第三个妾。也是我们本书的主角。莲花,出淤泥而不染。颂莲上了一年的大学,她的父亲就因为茶厂倒闭自杀,随后她便辍学了,继母让她选工作还是嫁人,她选择嫁人后,之后便将她卖给了陈佐千。

古往今来,妻妾成群最主要的目的就是保证一个家族的繁衍,生儿生女也便决定着在封建家庭中所处的地位。

大太太毓如有一儿一女,下面的卓云与梅珊在生孩子这方面暗暗较着劲。因为她俩差不多同时怀孕,所以在梅珊怀胎三个月的时候,卓云派人在梅珊的药里下了滑胎的药,没能成功。临近生产的时候,卓云又为了抢先,花钱买国外的催产针,结果梅珊还是早生了三个小时,还生下来的是个儿子。卓云只生下一对女孩。

妻妾之争中,表面看优势在妾这边,因为妾年轻、漂亮,有着拴住男人的资本。就像书中的颂莲,仗着陈佐千的宠爱得意忘形,最后依旧不是闹剧收场。因为在中国传统家庭中,等级决定身份,是永远无法逾越的鸿沟。

“新瓶”新女性在传统家庭中的调零

小说中的主角颂莲就是苏童口中的“新瓶”,他用颂莲在这个封建礼教下的传统家庭中搭起一个新的框架。用这个受过新式高等教育,不谙妻妾等级制度的女子谱写了一曲在传统礼教下的古典悲歌。

小说中没有一处具体写颂莲的知识背景的,但颂莲这个形象是清晰的,她是知识女性。书中写到她大学读到一年级,那个年代,读到这个水平应该是非常难得的,另外颂莲的新女性形象是通过她的清高和对陈腐礼制的不屑与无知来表现出来的。比如她第一次见毓如,就不屑地说:她有一百岁了吧?那么老?比如她以为陈佐千是很宠她,所以她本能地“就像羊羔一样把自己抱紧了”。但陈佐千却说“我最恨别人给我看脸色”,对陈佐千而言,妾只不过是家族繁衍的工具罢了。

这个新兴女性颂莲,在进了这个传统的花园后,逐步的因为身份落差,因为自己的无知,最终走向了枯萎。

最开始的陈佐千固然是宠爱她的,但陈佐千满足不了她的细腻饱满情绪,苏童写了一场秋雨,花园里空无一人,到处都是绿颜色,秋雨连绵不断地落在紫荆花、石榴树的枝叶上面,“溅起碎玉般的声音”。秋雨鼓荡起颂莲潮湿的欲望,这个欲望里有丰富的情感,陈佐千是体会不了的,颂莲就会感到很空虚。

颂莲其实已经和自己告过别。她第一次见陈佐千,安排在西餐社,给自己要了一盒蛋糕,从包里拿出准备好的十九根蜡烛,提前跟自己告别。这时,我想她其实已经做好了充分的思想准备,比如飞浦第一次到她屋里,就很惊讶地说:我以为这屋里有很多的书,她就说:一本都没有,书现在对我已经没有用了。尽管如此,她依旧改变不了自己内心的清高孤傲。

后来,在陈佐千的五十大寿上,因无心的一句话,被毓如回了几句,便觉得委屈离场了。待自己想到这个大寿的重要性赶去之时,发现全家人已经不等她就开饭了。这里她高估了自己,并且她带过去的生日礼物,只是一条羊毛围巾,比起桌上已经堆成山的那些,别人送的狐皮大衣、瑞士手表,显得那么寒酸。

这时候颂莲想到一个补救办法,她抱住陈佐千说:老爷,今天是你的良辰吉日,我的积蓄不多,送不出金戒指、皮大衣,我再补送老爷一份礼物吧。就搂着陈佐千的脖子,亲了一下,又亲了一下。没想到陈佐千当场就把她推开了,勃然大怒说:当着众人的面,你放尊重一些。

这就可以看出颂莲其实没有自知之明,她既不知道自己在这个传统家庭中的地位,又不清楚封建礼教。封建妻与妾的身份有着极大的差别,无论妾平日多受宠,关键时刻仍无法逾越封建礼教下的等级制度。

最后,让颂莲清醒的是:陈佐千那日阳痿后对颂莲提出的要求,她不能接受这个事实。陈佐千就掀了被子,跳下了床,边穿衣服边说:没见过你这种女人,做了婊子还要立什么贞节牌坊!说完了拂袖而去,这个冬天就一直住在卓云那里,颂莲就这样在这个冬日里枯萎了。

另外,苏童在整个小说中安排颂莲去到花园中的紫藤架下,安排她看看花园中的那口井,从环境上渲染以及暗示颂莲最后的结局。

苏童写颂莲第一次到紫藤,颂莲想起去年的这时候,她还是大学生,坐在紫藤架下读书。苏童让她望着井里无尽的寒意,让秋天的紫藤落下了两三串残花。农历十二月,紫藤凋零。她被毓如数落后跑来到这里。苏童描写到“后花园里头寂静无比,人都热闹去了,留下一些孤寂,在枯枝败叶上面一点点低落。凋零的紫藤在风中发出凄迷的絮语。”颂莲捡起了一片紫藤叶子扔到井里,紫藤叶子掉在这个死水上面,把她的浮影遮住了一块,她看不见自己的眼睛了。颂莲似乎就真切地看到有一只苍白的手,从深不可测的井底下升起来,有一种要把她也拉下去的恐怖之意。

最后,梅珊在紫藤架下唱京剧《杜十娘》,颂莲被吸引过去,颂莲说:唱得我的魂都飞了,什么时候能教我唱唱这一段?梅珊:你想寻死吗?什么时候你想死了,我就教你。这里铺垫了梅珊是准备死了。颂莲就问梅珊:知道是谁死在这井里吗?梅珊说:还能是谁?一个是你,一个是我。偷男人的人都死在这井里,陈家好几代都这样。

小说中后来颂莲喝醉了,醉的手舞足蹈,宋妈就把陈佐千给叫过来。她搂着陈佐千的脖子说:老爷,你疼疼我吧。陈佐千说:你这样我怎么疼你,疼你还不如疼条狗。这里预示着颂莲对封建礼教的低头,对传统家庭中的等级认命。

小说的最后,梅珊在那口井中死了,颂莲疯了,日日围着那口吃人的井转圈。苏童把这个本来很丰满的新兴女性放进一个传统、扼杀人性、等级森严的传统家庭中,让这么一朵本来很阳光、很鲜活的花朵,在这个花园里迅速地被吸干水分,凋零了。

看完《妻妾成群》不由感叹,传统家庭中女性地位的低下,封建礼教等级制度的严森,五四运动以后新生命在传统礼教中的弱不禁风。苏童的这个“旧瓶”转“新酒”,在一个传统的故事中装上了新的内容,更是用环境来烘托整个小说情节,最后让这个新女性的凋零突出整个悲歌的力量,令人久久回味无穷。

发布于 2025-05-01 12: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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