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午风云》是一部反映1894年中日甲午海战的中国电影连环画,由中国电影出版社出版。这部连环画以图文并茂的形式,生动地再现了那段波澜壮阔的历史,讲述了清朝海军与日本海军在黄海海战中的英勇斗争。
连环画内容主要包括以下几个方面:
1. 甲午战争背景:介绍了甲午战争爆发的背景,包括清朝的腐败、日本军国主义的崛起以及列强对中国的侵略。
2. 清军备战:描绘了清朝海军在战争爆发前积极备战的情况,包括加强海防、训练士兵、采购军火等。
3. 黄海海战:详细描述了黄海海战的经过,包括双方舰队的实力对比、战斗过程以及最终的结果。
4. 民族英雄:介绍了在甲午战争中涌现出的民族英雄,如邓世昌、刘步蟾等,展现了他们英勇无畏、视死如归的精神风貌。
5. 战争影响:分析了甲午战争对中国的影响,包括民族意识的觉醒、近代化进程的加速以及国家命运的转折。
这部连环画不仅具有很高的历史价值,还具有较强的艺术性和可读性,深受广大读者喜爱。它对于我们了解甲午战争、传承民族精神具有重要意义。

在威海卫清军北洋水师驻地的议事厅内,海军提督丁汝昌正和各舰管带议事。情势紧迫,气氛十分肃穆。当时,日本陆军包围了清朝的陆军,在海上他们尽量寻找战机,战争一触即发。明天北洋水师的济远、广乙两舰将护送运兵的商船高升号,从大沽口起航。致远舰管带邓世昌建议全队应该立刻升火起锚,准备前去接应。总兵刘步蟾认为这会引起日本的借口,说清军挑战,而且李中堂未必答应。英洋员顾问贝登说:“运兵的高升号是我们大英帝国的商船,挂有英国国旗,日本政府未必敢采取什么行动。”美洋员汉伦脑袋一扬:“军门先生,贝登先生的话是很有意义的,如果日本人敢于不顾国际公法,我们美国政府是会主持公道的。”邓世昌愤然驳斥道:“一切迹象表明倭寇蓄意已久,战争在所难免,如果我们不准备,恐怕贻误国事。”经远舰管带林永升等都赞同他的意见。丁汝昌命令各舰管带马上回船升火,等候起锚号令邓世昌回到致远舰,全舰已准备完毕。不料,信号兵传来旗舰命令:全舰队熄火。邓世昌一惊。他叮嘱先不要熄火,决定到提督衙门探问情况邓世昌来到大厅后,丁汝昌把李鸿章的一封电报递给他。只见上面写道:“丁军门鉴,来电悉。日本政府和中国并未宣战,现各国正在为中日关系事进行调停。日本兵舰必不敢挑衅,舰队不必前去接应。如有违反,按军法从事。”邓世昌难过地低下了头:“丁军门,李中堂这是把济远、广乙给断送了。”邓世昌的判断很对。看,日本舰队在旗舰吉野的指挥下,凶狠地向济远等舰摸来。面对强敌,济远舰管带方伯谦惊慌失措,命令各自选择航路,往回跑。日本舰队司令伊东见济远率先逃跑,命令浪速号进攻广乙,秋津州号进攻高升号,吉野朝济远追来。面对不可一世的敌舰,济远号炮手王国成、李仕茂等怒不可遏,他们聚集在后主炮上准备应战。可是,贪生怕死的方伯谦却在挂白旗准备投降伊东见了白旗没有命令停止射击,眼睛里射出两道凶光:“用快炮射击,打沉它!”愤怒的水兵们发现了方伯谦卑鄙无耻的行径,仇恨的怒火在胸中燃烧。要投降的是方伯谦,而不是中国的水兵!炮手王国成气愤地走上舰桥将桅杆上的白旗抛入大海。“弟兄们,当官的怕死,我们打!”王国成脱去上衣,露出他黑红结实的胸膛。他明知道擅自开炮是要砍头的,但他顾不得这些,毅然屹立炮位,指挥射击。大海沸腾,炮火轰鸣,水兵们仇恨的怒火随着炮弹一齐射向吉野吉野被打得前主炮炸毁、甲板起火,拖着浓烟,狼狈逃窜。被敌舰吓破胆的方伯谦躲在官舱内连看都不敢看,听说水兵请求下令追击吉野,打沉它!他却狠狠地道:“王国成,你也安分一点,你脑后的反骨跟你爹长的一样,哼!”王国成愤恨地奔回后主炮,再想发射,但炮弹已经够不上了。水兵们又眼见敌舰在围攻高升号,方伯谦只顾逃命,见死不救,大家心急如焚。高升号上的陆军兄弟面对残暴的敌人,毫无惧色,打掉敌人要他们投降的信号旗,坚持战斗!高升号遭敌人鱼雷射击,全船沉没,无一投降。爱国的水兵怎能不悲痛!怎能不愤恨!奇怪的是方伯谦不但没受处治,反而因谎报战功,赏银两千两!英勇抗敌的炮手王国成给按上私自开炮、他爹当过太平军的罪名,被方伯谦开除了。水兵们纷纷不平。王国成道:“我王国成打鬼子打出不是来啦,这份粮吃得真对不起祖先···不让干就不干,咱当兵的得有点志气。”李仕茂劝慰道:“到我家去,跟我爹和妹妹说说,就一起打渔过日子吧!”王国成含恨离开战舰回到渔村。未婚妻李仕英关心地说:“爹说吃粮当兵的,还是打鬼子是本份!要是鬼子打进来,不会有好日子过。”李仕英建议他投靠致远舰英勇善战的邓管带。王国成摇摇头道:“按北洋水师的章程,要是收留象我这样被除名的水手是要受军法处置的。”李大爷走过来,关切地说:“国成啊,你见了邓大人就这样说··”王国成来到致远舰上,激愤地对邓世昌述说:“邓大人,我王国成打鬼子是一心一意的,就是为了这个他把我给开除啦!在吉野追赶济远的时候,他还亲自挂过白旗!”“无耻!”“民族败类!”邓世昌听到方伯谦这种卑鄙的叛卖行径,怒火燃烧,愤怒已极。王国成恳切地要求道:“邓大人您就收下我吧!这是威海的百姓让我来投靠您的,他们都说,要是让鬼子打进来,不光是占了我们地盘,百姓还得当牛马,永辈子不能翻身!”邓世昌开始有些犹豫,继而被王国成赤诚的爱国之心打动了,他果决地喊道:“来人呐,带他去换致远舰的号衣。”水手们热情地看着王国成换号衣。弹药手小顺子兴高采烈地向他介绍舰上的众弟兄。这时,经远管带林永升催邓世昌快去提督府参加庆功宴。邓世昌愤愤地说:“这个庆功宴我不想去,方伯谦把北洋水师的人简直都给丢尽了!”可是,提督衙门再三派人来请,邓世昌和林永升只得怀着愤懑的心情前去赴宴。提督衙门的大客厅内,鼓乐齐鸣,热闹非凡。不明真象的丁汝昌和各舰管带纷纷举杯祝贺冒功请赏的方伯谦首战告捷。林永升举起洒杯,语音洪亮地说:“诸位大人,这第二杯洒应该为那些打伤吉野的水手干杯!”“干!”众管带举杯一饮而尽。邓世昌满怀悲愤的心情举起洒杯:“这第三杯洒应该献给宁死不屈、壮烈殉国的陆军弟兄···”众管带举杯过顶,把奠酒洒在地上。刘步蟾有意掩饰,转变话题道:“诸位大人,在这两军阵前交锋,伤亡在所难免,不足为奇,我看还是请方大人谈一谈这次开战得胜的韬略,以便我们大家领教啊··”奸诈的方伯谦佯作谦逊,编造谎言,煞有介事地说:“这次交战,我命令广乙跟我保持一字队形,可广乙不听号令,临阵脱逃,结果触礁沉没,高升号顶不住日本兵船的大炮,也不幸中弹沉没了··”方伯谦小眼珠一转:“眼看败局已定,情况十分紧急,我立即命令水手转用尾炮,连发四炮,吉野重伤后转舵逃跑了,使败局转为胜局···”他说完自鸣得意。刘步蟾也摇头晃脑为他捧场。邓世昌不屑地问道:“我有一事不明,想在方大人面前请教:既然是进攻敌船,就应用前甲板的主炮,为什么掉转船头而用尾炮呢?”方伯谦心内一惊,掩饰道:“哈,孙子兵法说得好,兵不厌诈,随机应变耳!”邓世昌逼近一步。“我还有一件事想要请教。高升号被击沉是在吉野逃跑之前呢?还是之后呢?”“之后!”“既然是吉野逃跑之后,那方大人为什么不去救高升号呢?船上一千多名陆军弟兄的生命到底断送在谁的手里呢?”方伯谦窘迫地推托道:“我不明白你的意思,邓大人我倒要请问你,就算是你来指挥,这种情况你能面面俱到吗?”邓世昌逼视着方伯谦说:“好,就算是不能面面俱到,那么在吉野追赶你那条船的时候,你的桅杆上为什么挂白旗?”丁汝昌和众管带闻听此事大惊,方伯谦脸色刷白惊惧地连连后退,突然他强装镇静地冷笑道:“哈,你们是忌功陷害,看我方某领银受赏,你们不服啊,说我挂了白旗有什么凭证?”邓世昌义正辞严地说:“你船上的炮手王国成可以作证!”方伯谦听了一怔。丁汝昌听说王国成就在门外,立刻传见讯问。王国成把方伯谦在海上的卑劣的叛逃行为述说了一遍,方伯谦恼羞成怒,举枪就要打,被邓世昌架住。丁汝昌喝道:“放肆!”方伯谦诬陷道:“王国成先父乃是长毛的首领,与大清有不共戴天之仇,故尔朝廷将他斩首,王国成怀着杀父之仇,混入北洋水师,一贯煽动军心,聚众闹事,所以标下将他除名···因此,他怀恨在心,陷害标下,请军门明查!”邓世昌怒斥道:“胡说。王国成所作所为,完全是因为你临阵脱逃,挂白旗投降所逼,再说,王国成当的是大清的兵,抗击的是倭寇,可是你呢,在敌人面前却是贪生怕死,没有了骨头!”方伯谦无言以对,被丁汝昌斥退了。丁汝昌想进一步追查,却被李鸿章的亲信刘步蟾劝住了。在渔村却是另一番景象。水兵和众百姓恳求穷秀才代他们写一张万民折,一致要求打鬼子,保家乡,穷秀才胆小怕事,百般推托。邓世昌和林永升沿海滨走来。民众打鬼子的豪情壮志使他们的心情陡然振奋起来。李大爷敬上一碗水酒,邓世昌一饮而尽。李大爷急切地探问道:“二位大人,我们想给皇上上一道万民折,请朝廷立刻给倭寇下战表,不知道上得上不得?”邓世昌果决地答道:“上!”李大爷眼睛一亮,接着问:“邓大人,我们不会写,写好了,也没有人给转奏!”邓世昌慨然应诺道:“国家兴亡,匹夫有责,百姓们如果信得过我邓世昌的话,我愿为代写代奏!”邓世昌带着百姓和自己迫切求战的心情与丁汝昌一起,来到天津的总督府参见李鸿章。可是,李鸿章正在宴请各国驻华使节,力主中日和解,请求各国调停。邓、丁二人只得在二堂等候接见。在二堂,就听得大厅内美国公使馆高等秘书罗皮尔讨好地对李鸿章说:“中堂阁下真不愧为有远见的政治家,以忍让求得和平,这是复兴贵国的良策。这样不仅可以避免北洋舰队的损失,并且会得到西洋各国的同情,感化日本……”他俩立起身来,隔窗望去,只见俄国参赞显得很愤慨地说:“诸位先生,日本太不顾国际公法了,他们如果不立即撤兵的话,敝国必然采取绝然的手段,出兵干涉···”英国公使装作公允地说:“参赞先生,您这种见义勇为是十分令人钦佩的,不过这不合乎中立国的严正立场。我们希望国际联合调停,从道义上影响日本才是上策,这样中日争端可以避免,千万不可采用压力!”俄国参赞讽刺地问:“阁下,您对日本的宽宏大量恐怕不是没有原因吧?”英国公使立刻反唇相讥道:“这是误会,不过据我所知,贵国政府对满州也很感兴趣··”邓世昌听到这里,忍不住愤愤地低声骂道:“狼狈为奸!”李鸿章却两面讨好:“参赞先生所提出兵干涉一事实为上策;贵国所提联合调停也不失为良策之一。总而言之。中日一旦开仗,各列强在华的利益,鸿章实难确保,请诸位三思···”美国公使站起来趾高气扬地说:“我认为出兵干涉和联合调停都是向日本施加压力,这是不公道的。美国政府已经单独向日本提出忠告了,他们表示,只要中国不先挑衅,日本政府绝不先放第一枪!”罗皮尔也威胁道:“日本政府还让我转告阁下,这次海上一战,中国军舰打伤吉野,这是不顾国际公法的挑战行为。因此日本舰队不得不打沉高升,追击广乙,以示惩罚。如果北洋舰队再轻举妄动,惹事生非,我们中立国就很难讲话了··”邓世昌听到各国列强的无耻讹诈和信口雌黄,愤怒已极拂袖而起,不慎将桌上的水果盘碰翻,引起大厅内一阵喧嚷。李鸿章疾声问道:“是谁在二堂喧哗?”邓世昌没有回避,凛然向大厅走去。他愤怒地说:“启禀中堂,适才罗皮尔先生转告日本政府的旨意是对我大清的污蔑!”邓世昌反问道:“尊敬的罗皮尔先生,难道我大清保卫自己的江山是轻举妄动?难道我北洋水师出海抗击倭寇的侵略是惹事生非?难道倭寇卑鄙的偷袭、不宣而战,反而是我大清在肆意挑衅?难道我们只有任人宰割,坐以待毙,你们才好说话?”罗皮尔被驳斥得无言以对,气急败坏地骂道:“这简直是颠倒黑自一派胡言!”卖国求荣的李鸿章生怕得罪了洋人,猛地站起来吼道:“成何体统!”邓世昌只得默默退出大厅。美国公使装作无可奈何的样子说:“中堂阁下,我们非常希望中日和解,可是你的属下却如此好战心切,我们只有表示遗憾了,对不起,再见!”各国公使趁此机会也纷纷告辞。李鸿章送众公使离去后,立刻传见邓世昌,劈头就问他:“汝出言不逊,得罪了洋人,该当何罪?”邓世昌慷慨陈词:“启禀中堂,恕标下直言,列强在表面上中立调停,其实是把大清当成猪羊一样的宰割···”李鸿章反而满脸怒色地训斥道:“胡说!尔等不学无术,懂得什么洋务外交,如今只有以夷治夷才能保持和局···来人哪···”丁汝昌见李鸿章想处治邓世昌,趋步向前道:“慢···启禀中堂,世昌抗敌心切,语多冒犯,请中堂念其战功卓著,才能过人,门生愿以顶带花翎担保!”李鸿章怏怏不乐地问:“你不在威海来到天津何事?”“禀中堂,如今大敌当前,北洋水师的官兵托门生呈这份破敌条陈···”邓世昌接着丁汝昌的话说:“还有威海百姓写下的万民折,请朝廷和倭寇宣战!”李鸿章勃然大怒,正待发作,忽然圣旨到。丁汝昌等退避二堂。当丁汝昌听到皇上命李鸿章亲赴威海,检阅北洋水师,准备迎战的时候,面呈喜色地说:“圣旨要早到一刻就好了!”邓世昌刚要说话,忽然又送来太后的手谕,太监十分机密地对李鸿章说:“老佛爷说,让你火速办理!”李鸿章跪接手谕,急切地看着。邓世昌见此情景,不由得沉思起来。邓世昌带着忿懑、失望的矛盾心情回到了威海。水手们见他深居简出,沉闷不语,纷纷猜测他这次去天津请战的结果。这时,方伯谦和刘步蟾自岸边走过来。方伯谦故意放出口风,说邓世昌并不真想打日本为百姓请战,把弟兄和百姓都出卖了。刘步蟾也幸灾乐祸地说:“这回邓世昌上天津请战,让李中堂臭骂了一顿,被革职啦!”刘步蟾故意散布说:“可是邓世昌是个聪明人,当时他就见风使舵,说他自己本来不愿请战,是他手下的水兵聚众要挟,逼他来请战,中堂这才把他留下了。明天中堂要亲自校阅北洋水师,说不定还要抓人问罪哪···”水兵们听到这里,一下子炸开锅了:“弟兄们,当官的良心都长到脊背上去了,说变就变了!”“走,找邓大人问问去!”众人涌到邓世昌的庭院。忽然,王国成制止住大家,悄声说:“弟兄们,你们听——”一阵激越的琵琶声从屋内传出来。那琵琶声如疾风骤雨、如波涛翻滚、如炮口轰鸣。水手们听着这雄壮的乐曲,仿佛看到了邓世昌悲愤交加、肝胆照人、赤诚的忧国之心。王国成喃喃地说:“……邓大人还是我们的邓大人!”突然,琴弦嘎然中断,邓世昌从屋内走出来。众水手一齐请安。邓世昌负疚地说:“此次天津请战,我辜负了弟兄们的嘱托,明日中堂要亲赴威海检阅北洋水师,我邓世昌纵冒杀头之罪,也要再次向中堂请战!”第二天,天色微明,李仕英和父亲正要下海打鱼,忽然化了装的罗皮尔走来,拿出十两银子,要求把他送到威海。李仕英摇摇头道:“爹,咱们还是打鱼去吧!”罗皮尔请求道:“我是天津商人,有急事,请送我到威海去吧!”李大爷见他言语含糊,行动诡秘,心中一动,慨然应道:“好,请上船吧。”李大爷向仕英使了个眼色,船儿直向致远舰划去。罗皮尔一看情势不对,急喊道:“喂!老头,你怎么向军舰划呀?”李大爷镇静地说:“这儿近呐!”罗皮尔怕败露真象,掏出手枪威胁道:“往那边划!”李仕英趁其不备,“嗖”地把一个大鱼篓扣在他的脑袋上。罗皮尔怕被抓住,慌忙跳入海中。致远舰上的水手和李仕英见此情景,纵身入海将他擒获。罗皮尔被带到邓世昌面前。邓世昌嘲讽地说:“罗皮尔先生,您来的好快呀!”罗皮尔气急败坏地喊道:“我有护照,我要抗议!”邓世昌命令将罗皮尔带下去后,立即按照旗舰的命令将致远号开出港外,准备接受检阅。定远舰上,李鸿章正洋洋自得地看着舰队演练。镇远舰鸣礼炮从前甲板驶过,丁汝昌恭维地禀报道:“这是鸣礼炮向中堂致敬!”致远舰驶来,哑然而过。李鸿章脸上顿现怒意。他的随从不满地问道“丁军门,这礼炮为什么不响啊?”“这···”丁汝昌尴尬地答不上话来。致远舰礼炮未响,邓世昌也感到奇怪,他问王国成为什么不打炮?王国成告诉他五天前运来的这些炮弹全不响。邓世昌命令拔开弹头一看,原来里面装得全是沙子!他心里一惊,随即吩咐王国成:“等会儿打靶,不准用这回运来的炮弹!”单船打靶开始时,李鸿章不怀好意地特地到致远舰察看。邓世昌英姿勃勃地站在指挥台上喊道:“目标吉野!”李鸿章怏然不悦地问:“吉野不是日本的兵舰吗?”丁汝昌连忙应道:“是呀!致远舰管带邓世昌素来练兵有方,他把靶船当作吉野,这是让水兵时刻记住敌人!”“轰!轰!”致远舰弹无虚发,炮炮击中靶船。李鸿章校阅完毕,回到提督衙门,按操练成绩分别给赏。刘步蟾和方伯谦听说赏给致远舰两千两银子,先后居心叵测地站出来,说致远舰刚才不响礼炮是邓世昌一贯藐视上司,居心对上不恭,理应治罪!邓世昌愤慨地说:“中堂,适才礼炮不响,皆因弹内无药,全是沙子!象这样的炮弹,标下的船上还有二百多发,是前三天从天津军械局发来的!”李鸿章闻听此话也很惊讶。美国洋员顾问汉伦佯作轻松地解释道:“中堂阁下,我们美国新式炮弹的优越性是不容怀疑的,至于这沙子么,我想这是有人谋求私利,从中捣鬼!”李鸿章立刻奴性大发:“唔,洋人是不会拿国际信誉来开玩笑的!”邓世昌见李鸿章对这样严重的事件不以为然,又将捕获日本密探罗皮尔的事禀报上去。当罗皮尔被押上来的时候,他反咬一口,说他遭到非法的扣押,受到一个无知渔民的误解。邓世昌愤怒地拿出他的假辫子和绘制的地图说:“中堂,这是密探绘制的我北洋水师兵船和要塞炮位图!”汉伦一见情况不妙,忙辩解道:“阁下,罗皮尔先生是一个中立国的外交官,我想他绝不会干出这种事来的,这一定是有人在故意陷害!”邓世昌指斥道:“汉伦先生,证据确凿,是抵赖不了的!”汉伦扬言美国严守中立,如轻易将罗皮尔处决,必然引起美国政府严重抗议。邓世昌怒斥道:“你作为一个普通的洋员顾问,是没权利代表美国政府在这里辩解的,至于你所说的严守中立,那就是公开包庇密探,窃取我大清军机李鸿章深怕得罪洋人,将邓世昌斥退。贝登乘机说:“罗皮尔先生本是日本国民,已经加入了外国国籍,现在是中立国的外交官,既使有犯罪嫌疑,也该送交美国公使处置,这样才合乎领事裁判权的规定,否则很可能引起国际纠纷……”丁汝昌和众管带都要求应将罗皮尔治罪、处决。李鸿章被汉伦和贝登的话吓住了,有意开脱道:“事关中美邦交,不可妄为,立即将此人押送天津,交美国公使严加处置··”邓世昌力争道:“中堂,如将日本密探押送天津,实乃放虎归山,对我北洋水师出海作战大为不利···”李鸿章心中大为不满地问:“谁让你出战的?”邓世门又拿出万民折,语调铿锵地说:“这是本岛百姓和水兵们的破敌条陈,请求朝廷立即和鬼子宣战··中堂,民意不可欺,士气不可辱啊!”李鸿章不屑一顾地接过了条陈,邓世昌愈加慷慨激昂地请战:“中堂,您如能下令我北洋水师全队出战,全歼敌舰于海上,这样可以确保国土不受外人侵占,我黎民不受涂炭,中堂三思··”李鸿章冷笑道:“哼,好一片议论!”刘步蟾乘机挑动,妄进谗言:“邓世昌哗众取宠,沽名钓誉,简直不择手段!”李鸿章把脸一沉,厉声道:“来人哪,夺去顶带花翎,赶出大厅!”刘步蟾和方伯谦在一旁幸灾乐祸地冷笑。邓世昌想不到自己一片忠心反遭逐退,满腔悲愤地交出顶带,昂然走出大厅!丁汝昌急忙上前保举道:“启禀中堂,邓世昌是个能用兵使船的好管带,如今中日争端吃紧,如将他革职,恐难服众望,致使军心不稳,门生愿以顶带花翎担保,恳请中堂让他戴罪立功,留观后效。”众管带也纷纷出队担保。李鸿章满面怒色地训斥道:“姑息养奸,是要贻误国事的!邓世昌不识抬举,断然不能再次留用,至于中日争端列国自有公论,汝等不必操心,如有再敢言战者,格杀勿论!”卖国贼是不敢言战的,而强盗却格杀勿论。瞧,日本鬼子的兵舰横冲直撞侵入我国内海,肆虐惨杀我国渔民,李仕英就是惨遭杀戳者的一个。当水兵和渔民们闻讯赶到海滩的时候,李仕英已经奄奄一息。李仕英艰难地睁开眼睛,看着邓世昌,满怀希望地只喊了声:“邓大人!”就含恨死去了。王国成眼见自己的亲人被鬼子杀害,全身都喷着复仇的怒火,他猛地站起来喊道:“邓大人,鬼子打到咱们头上来啦,我们要报仇啊!”“为什么鬼子都打进来了,我们还不宣战?朝廷安的是什么心啊?”“邓大人下命令吧!开船追上鬼子打沉它!”“邓大人,不能让鬼子打进中国来,我们不能当亡国奴啊!”水兵和渔民们怒声震天,同仇敌忾。邓世昌听着这些复仇的呼声,象一锅锅热油泼在他的身上,火辣辣地烧着他的心,他激动地听着,仔细地思索着,眼里仿佛要冒出火来·.·全国百姓一致要求狠打日本鬼子。怕洋人怕到极点的以慈禧太后为首的清政府表面上不得不向日本宣战,背后却又让李鸿章严加约束军队的备战活动,深怕不好和日本人讲和。就在这种假战真和的气氛中,清庭重又启用了邓世昌。为什么呢?狐群狗党拆穿了这里的奥妙,听!刘步蟾拿着李鸿章的密电,悄悄对方伯谦说:“这正是中堂大人高明的地方啊,此刻,全国上下主战的风气很浓。中堂启用邓世昌是为了掩人耳目!”威海的渔民和百姓听说邓世昌又重新领兵打仗,北洋水师即将出海歼敌,兴高采烈,鞭炮齐鸣,人们担鱼送肉赶来慰问。李大爷代表威海的渔民,把一块“保国卫民”的大匾献给邓世昌,兴奋地说:“我们威海百姓愿北洋水师旗开得胜,马到成功!”邓世昌坚定地表示:“我邓世昌决不辜负威海百姓的期望!”可是,事情的发展并不顺利。当李鸿章命令北洋水师火速运兵十二营到安东,如遇日舰务必避免冲突的时候,这个机密电报被美国公使包庇释放的日本特务罗皮尔截获了。北洋水师将十二营陆军运到安东后,准备返回威海。突然,信号兵发现西南方向驶来一支舰队,丁汝昌怀疑是日本舰队。丁汝昌将各船管带召到旗舰,共同观察,研究对策。刘步蟾和方伯谦认为船上挂着美国国旗,一定是美国舰队;邓世昌经过仔细观察,断定是挂着美国国旗的日本舰队,而且前面的正是旗舰吉野。丁汝昌同意邓世昌的看法,命令全舰队成双列纵队,用旗舰和镇远两支铁甲舰冲击吉野,打掉吉野,就可以击败整个日本舰队。刘步蟾急忙阻拦道:“军门,中堂来电,不让我们跟日本舰队发生冲突。”丁汝昌觉得情势急迫,战斗不可避免,考虑到整个舰队安全,决定全舰队立即成双列纵队,各舰管带马上回船战斗!邓世昌回到致远舰积极准备迎战,可是旗舰却发信号命令成一字横队出战。原来是贪生怕死的刘步蟾擅自改变了命令。当丁汝昌发现这个错误的时候,日舰已经临近,他只得命令旗舰定远号首先开快车对准吉野驶去。这样,北洋水师还未出战,队形已经紊乱。日本舰队司令官伊东发现这个对他们有利的队形,立即命令瞄准定远号开炮。刚刚开战,定远号就被打掉帅旗中弹起火,丁汝昌受了重伤。邓世昌没有被初战受挫吓住,他果断地对信号兵说:“命令经远、济远向我靠拢。把帅旗挂起来!”伊东发现邓世昌代替了旗舰指挥,凶狠地命令日本舰队包围经远号,把致远舰和全舰队隔开。这时,林永升指挥经远号冲破日舰包围向致远号靠拢过来,方伯谦指挥的济远号却临阵逃跑了。邓世昌鄙视地骂道:“败类!”在济远舰上,方伯谦想把舵手德海推开,亲自驾船逃跑。德海把住舵轮,愤怒地说:“我们不能逃跑!这样对不起祖宗,对不起流血的弟兄!”方伯谦拔出手枪威胁。德海把住舵轮,凛然驾船前行,坚定地说:“你打死我吧,弟兄们不会饶过你的!”方伯谦一枪将德海打倒,夺过舵轮向包围圈外逃跑。李仕茂和水手们听到枪声破门而入,他们见德海躺在血泊里慌忙扶起了他。德海用最后一口气力,指着方伯谦说:“弟兄们,他又要逃跑!”贪生怕死的方伯谦这时慌不择路,拼命奔逃,舵轮一转,兵舰触礁,舵楼猛烈地震动起来。李仕茂和水手们怒不可遏,一把抓住了他。方伯谦举起手枪想打,李仕茂已经掏出匕首,一刀结果了他的狗命。这时,在海面上,邓世昌指挥致远和经远号正和日舰酣战。王国成的前主炮,炮炮击中吉野,打得吉野舰桥爆炸,甲板起火。伊东狼狈不堪。日本少佐惊慌地扶起伊东说:“司令长官,再不撤我们要吃亏的。”伊东眼珠一转,摇摇头道:“不,我们暂时避开邓世昌,先把经远号打沉!命令西京丸缠住邓世昌!”果然,吉野和秋津州号转舵向东南方向驶去,西京丸开快车向致远号扑来。邓世昌一眼识破了敌人的诡计,果断地命令:“用最快的速度把西京丸给我打沉!”炮口轰鸣,颗颗炮弹准确地飞向西京丸。西京丸爆炸起火,摇摇晃晃沉入海底。炮手们越打越勇,神情振奋,准备马上转舵,去营救经远号。突然,老水手悲痛地禀报:“经远号遭日舰围攻,中弹爆炸,正在下沉,林大人打来旗号,要我们勇敢杀敌,宁死不屈。”邓世昌一惊,让火速挂信号,告诉林大人向我舰靠拢。老水手眼含热泪说:“来不及了——邓世昌面对强敌,毫无惧色,毅然命令开快车对准吉野。他见吉野和秋津州号两面夹攻,指挥前主炮对准吉野,左舷炮对准秋津州,同时开火。日舰秋津州号首先中弹爆炸。但是,致远号前甲板也中弹起火,邓世昌冷静地命令老水手,扑灭炮塔上的火,继续作战。水手们奋不顾身地扑灭大火。战斗,继续战斗!致远号的炮弹不断地飞啸。吉野舰桥猛烈爆炸,打得敌人惊慌失措。战斗,继续战斗!王国成又发一炮,打掉了吉野的令旗。敌舰队大乱,伊东恐惧地喊着:“转舵撤退!”吉野拖着浓烟逃去。邓世昌眼睛一亮,果决地命令:“弟兄们,追上吉野,一定要打沉它!”辽阔的海面上,致远号追逐着吉野狠打!吉野猛烈爆炸起火,伊东慌乱地吼着:“撤退!最高速撤退!”王国成打得正起劲,看着摇摇晃晃的吉野,兴奋地喊:“小顺子,快!炮弹!”他喊了两声不见小顺子言语,扭头一看,只见小顺子痛苦地蹲在甲板上。他拉过弹药箱一看,一切都明白了!在这最紧急的当口,没炮弹了!王国成望着急步走来的邓世昌心里难过极了!炮声停了,海面顿时宁静了。邓世昌望着波涛汹涌的大海,望着拖着浓烟逃命的吉野,心里如海浪一般翻腾起来,在这即将击沉吉野的关口,没炮弹了!他又痛苦,又着急,又气愤··伊东发现这一情况,立即命令吉野转舵向致远号猛扑回来。它不动炮火直逼致远,显然是要抓活的!邓世昌知道最后的时刻快要到了,他决心和敌舰以死相拼!他冷静地命令:“全体水兵前甲板列队!”一霎时,前甲板上,整齐地站满了全舰的水兵。邓世昌庄重地检阅全舰水兵。他望着水兵们一张张坚毅的脸,心中升起了一团浩然正气。他望着吉野,凛然而立:“弟兄们,我们的炮弹已全部用尽,敌舰正在向我步步逼来,吉野是倭寇的旗舰,如果将它击沉,敌人的舰队将不战自溃,我北洋水师将转败为胜!”邓世昌这些铿锵有力的话也正是每一个水兵心里的话。邓世昌昂然屹立,高声命令:“开足马力,撞沉吉野!”水兵们同仇敌忾,齐声高呼:“撞沉吉野!”伊东以为致远号弹尽,他已稳操胜券,挂出信号逼令投降。邓世昌蔑视地瞥了一眼,果决地对老水手说:“挂信号叫他等着邓世昌!我们绝不投降。”猖獗的敌人将炮弹猛烈地向致远号倾泻着,战舰颠簸向前,邓世昌在舵楼里神情自若,镇定地指挥着舵手开足马力,向前冲去。伊东恼怒地命令再次开炮。一时丧失抵抗能力的致远号上几处起火爆炸。在邓世昌亲自指挥下致远号急速向吉野逼近。敌舰一炮打来,舵手不幸负伤,邓世昌一面指挥抢救,一面亲自掌舵,驾驶致远向吉野冲去!日本少佐眼见致远号冲来,惊慌地说:“再不转舵就要撞上了!”伊东急喊:“开炮哇!”可是致远已经逼近无法开炮,吉野慌忙向右一拐,避开了这致命的一冲。致远号已受重伤,可是邓世昌仍然冒着全船的浓烈火烟,不顾一切地驾船紧追吉野不放。伊东见致远号不屈不挠,穷追不舍,慌乱地喊:“高速撤退——吉野舰上一片大乱。日本鬼子抢着救生圈纷纷跳海逃命。致远舰上,水兵们手拉着手,臂挽着臂,怀着中国领海不许玷污,中国人民不可辱的英雄主义精神,象一座坚不可摧的钢铁长城,巍然屹立!致远号象一支利箭直向吉野冲去,眼看致远马上就要撞上吉野,突然,另一只日舰发射了一颗鱼雷,直向致远窜来。邓世昌看准鱼雷的方向,机智地猛转舵轮,躲过了鱼雷,再追吉野!又一个鱼雷射来,邓世昌又果敢地驾船避开了。邓世昌两眼喷着复仇的怒火,刚毅地昂起不屈的头,继续向吉野追击!追,再追!眼看致远号就要撞上吉野的时候,突然,又一个鱼雷飞来,致远号不幸中弹起火沉没,全舰官兵壮烈牺牲。大海起狂飙,怒涛掀巨浪。一百多年以来,灾难深重的中国人民为着独立、自由和解放不屈不挠地斗争着,显示了中国人民崇高的爱国主义和革命英雄主义精神。这种精神将鼓舞我们的反帝反霸的斗争,直到取得最后胜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