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播的多部脱贫攻坚题材剧目,都掺入笑料点缀,为剧集增色不少。主旋律题材融入喜剧元素,言近旨远,其意无穷。
作者:曾宇衡
为了双孢菇能卖上好价钱,不被“奸商”低价收走,在沙石黄土铺成的马路边,素来讲究以理服人的凌一农教授与人大打出手。
混战结束,鼻青眼肿的马得福、止住鼻血的凌教授和头破血流的马得宝“共乘一骑”往医院赶。风驰电掣的摩托车上,三人神色凝重,被观众评为《山海情》全剧最搞笑场面之一。
播出期间,电视剧《山海情》中不少“名场面”让人泪中有笑。
因为是方言演绎,脑海中自动播放西北方言,成为观众追剧的“后遗症”。
“看山海情的第一天。”
“堪山海情的滴二天。”
“坎闪害情的底三舔。”
这些自带亲切感与喜剧效果的方言元素,让许多观众直呼“上头”。
2020年是决战决胜关键之年,不少脱贫攻坚题材作品相继播出。其中,多部脱贫攻坚题材剧目,都掺入笑料点缀,为剧集增色不少。
《花繁叶茂》中,贵州遵义,满脑子主意的村支书唐万财操着一口地道贵普,要阻止花茂村变成一个“空巢村”;《江山如此多娇》中,一句“救命啊,别咬我了”响彻澧水市碗米溪村,观众哈哈大笑,辨别出这句从“扶贫二代”濮泉生口里冒出来的,是标准“塑普”;时代报告剧《石头开花》中,不同地区的人们乡音不同,但心意相通,努力奔波在脱贫致富的小路大道上。
兼具现实色彩和幽默底色,方言元素让观众感受到了脱贫剧接地气的亲切感。
喜剧效果离不开“抖包袱”,这门技术活讲求对分寸和火候的拿捏。用力过猛或刻意为之,包袱都不能抖得好、抖得响。
想要观众发自肺腑地捧腹大笑,不能仅靠方言“动嘴皮子”,朴素的人物刻画和情节安排,能让喜剧元素不悬浮,“真实”和“可乐”得以在脱贫剧中并行不悖。
“范主任,你这手势啥意思?”
“没看过枪战片吗?你到那边包抄包抄,我在布置战术。喇叭!”
《我的金山银山》中,一身灰西装,搭配斜纹领带,眼戴墨镜的村主任范星火一本正经,无论是打扮还是神态,都有其鲜明特色。个人形象与环境的反差张力,令观众忍俊不禁。
“王大哥,走了这么多山路,你一点反应都没有。”
“我这不也是,之前老跟着晓峰书记下乡,慢慢就习惯了嘛。”
细数《花繁叶茂》的镜头,不乏“出其不意”带来的滑稽桥段:话音落地,王隆学三步并作两步绕到面包车侧面。这位下乡经验丰富的大地方村第一书记,前一秒还在安慰扶贫一线的新鲜血液,后一秒就因山路颠簸晕车,导致躬身呕吐。
“我没在家。”
“一年一场风,从春挂到冬。大风三六九,小风天天有。”
“把咱这伙人吊到那儿干啥去了?就是给蚊子改善伙食去了!”
涌泉村大叔们的开场白犹在耳畔,《山海情》里,鲜活又妙趣横生的角色形象又在眼前:被风沙磨砺出两团红和满脸褶子的马喊水,叼着树枝当牙签;白校长见了疑似“镀金”的支教老师,组织学生唱欢迎歌,一脸不情愿地“营业”手风琴。人物形象饱满生动,贴近现实生活,而生活本就有苦有乐。
“泼皮”麻长顺在《江山如此多娇》让人又爱又恨,醉汉白银宝在《枫叶红了》里卖掉扶贫牛使人感觉怒其不争,《遍地书香》和《绿水青山带笑颜》里也塑造诸多受贫瘠精神束缚的众生面貌……
这些啼笑皆非的角色形象源于生活,有些村民看似行为蛮不讲理,有时甚至阻碍着脱贫向前推进,但这类村民形象却十分生活化,并未失控和脱离逻辑。
随着脱贫进入不同阶段,角色行为会发生相应变化,变化带来冲突,冲突产生戏剧性,脱贫剧令观众又哭又笑的可看性就有了。
有血有肉,恰如其分,这些脱贫攻坚题材剧目用轻喜剧风格塑造角色,使描绘更生动,与观众共同见证形形色色的人们是如何走上脱贫路的。严肃题材点缀上欢快气氛,是把“乐一时,愁一时”的人生常态影像化呈现的现实主义创作手法,言近旨远,其意无穷。
编辑 | 饶文渊 朱晓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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